太子冷笑一声道:“难怪,你可真是好计谋。那乱心又是怎么回事?”
大宫女径直道:“是我利用职位之便,潜伏在侍卫长身边,给了他这药。纸条是我用左手写的,因此他看不出是我的笔记。殿下,您此后的灵力一直难以恢复,是因为我在您的枕头下面放了一些乱心。”
“好,好。”太子怒极反笑,点了点头,“你们母子俩这般好算计,倒也是难为你们了。”
姜潭道:“我母妃与父亲在年轻时可谓是神仙眷侣,因为此事而分开,的确是难为他们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用你的人头来送给我的母妃。”
他话未说完,就已经欺身冲了上去。他本就记恨太子抢得他母妃的关爱,而他自认为自己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比不学无术的太子好上许多,偏偏是这样的太子却依然能稳居东宫,这让他如何不嫉,如何不妒。
他扭头吐出一口方才在阵法里受伤憋出来的血,接着飞身上前,抖开重剑。太子亦提剑抵抗,然而他此时几乎是毫无灵力之人,转瞬就被姜潭的重剑压在下面。
姜潭不断使劲向下压,太子跪倒在地上,双膝几乎将地板压下两个深深的大坑。
重剑的剑锋已经逼近太子的脖肩,姜潭笑道:“堂兄,再见了。”
“住手!”大宫女忽然出声阻止道。
到底是她将太子从小养到大,这么多年也有养育的感情,这样看着他死在她的眼前,她也着实不忍。
姜潭手上一顿,但剑并没有收起来,反而道:“母妃。”
大宫女两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衣袖道:“算了吧。娘也不想让你背负起彼此至亲的名声,未来青史留名,反倒叫后人看了笑话。”
姜潭恨恨道:“母妃,若不杀他,恐怕是一个祸端。”
大宫女道:“此后日日给他喝药,让他再无灵力,再派上许多人去看守。他也并非长了翅膀,不如就在宫里被囚禁一生。量他也没有什么逃出去的本事了。”
姜潭仍然不愿,大宫女道:“潭儿!”
姜潭这才恨恨地收了刀,对着姜城“呸”了一声:“算你命大,我母妃不想要你的人头。”
他挥了挥手,站在他旁边的两个人便将太子拖了出去,囚禁在东宫地牢中。
而姜潭自己则随着大宫女的脚步返回议事殿,一脸嫌弃地将议事殿上那摊披着老人皮的人骨给扔了出去,把玩起手上的玉玺来。
他玩了片刻,说道:“对了,你们的那些车驾可还在?”
准备车驾的侍卫道:“回……回陛下在。”
姜潭听他叫自己“陛下”,只是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并没有纠正他,道:“既然如此,就让人驾着那车驾在王城内转上一遭,然后便同那妖族说一声,让他们将这车驾给抓了去。”
大宫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姜潭道:“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出消息,说帝王和太子看到王城上的界壁已破,便想弃王城而逃,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妖族抓了去。母妃,你看这样的一个胆小懦弱、又自食其果的形象,岂不是很适合他们?”
与此同时,因为界壁已破,站在王城城墙上的修士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与闯入其中的妖族展开激烈的斗争。
岑轻衣一边将九婴吐出来的火球给打飞,对着沈千山:“师兄,这要怎么办?重新布阵么?”
沈千山一剑刺穿了一个从上飞来的妖族,剑势未老,接着反手回剑,将另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的嘴给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沉声道:“不行,来不及了。”
天空中界壁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界壁外等候了许久的妖族终于闻到了人肉鲜嫩的香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侵入人界。
说有的修行之士全部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去对抗这些入侵的妖族,但是妖族实在太多,他们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妖族都抵抗在外。
那些扑进来的妖族就像是扑进了谷粱地里的蝗虫,抓住一个人便杀掉,长长的口器从他的身体中抽出来,还未吸完他身体中所有的血,便又插|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中。
修行之人不断地抵御那些蝗虫一般的妖族,但妖族却一波接着一波地扑了上来。
妖族实在太多,又太过凶猛,即使是修行之人也力有不殆,竟然也有的小弟子被一个一个地叼了去。
有人喊道:“收缩战线!我们不如收缩战线,重铸结界!”
岑轻衣扭过头去,看着那些在城墙边上紧紧缩着的人。那个刚刚从妖族口中逃生的大娘怎么说都要曾经给他们送粮食送饭,那个差点被抓住的小媳妇也曾经给他们送过做好的新衣裳。
她又看着那些因为患了病而没办法移动的人,回喊道:“那他们怎么办?”
喊话的人说道:“能保多少保多少。他们就在这里吧。”
“不行。”
“不妥。”
岑轻衣和沈千山同时厉声喝道,否定了他们收缩战线的提议,以他们的人数,这战线一旦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