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怕极了,开始拼命学习他们教的那些东西,甚至开始故意讨好他。
赵令宇觉得有趣,后来就常常把她带在身边,给她改了新名字:“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听话就好。”
沈听很听他的话,然后她有了漂亮的裙子,松软的床,香甜的小蛋糕。相比那些孩子们要面对的一切,沈听以为自己仿佛有了特权。只要他喜欢,她就愿意做,只要她按照他说得做了,他就会喜欢自己。
沈听早已不记得怎样做一个真正的人,因为根本没人告诉她。
渐渐地,当初的小女孩长大了,赵令宇一次一次把她推给别人,她也一次一次在他房间看到不同的女孩,原来有特权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赵令宇从来没有碰过她,不满与不甘的情绪慢慢地在她心底堆积。
直到韩刑点醒了她,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或许韩刑也没料到一件事,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鸟,那双翅膀只是个摆设,是维持体面的遮羞布,哪怕对它打开鸟笼的大门,它也不敢踏出一步。
沈听就是那只鸟儿,她已经不会飞了。
面对这个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孩,赵令宇太了解她了。
她的眼神闪烁,赵令宇就知道还有事。
他让徐立哲看着韩刑,然后把沈听带到了那间破旧的房子。
房间终日不见阳光,腐朽发霉的味道充斥着鼻间。
“你知道这里曾经用来做什么的吗?”赵令宇问,指了指左右两间屋子对沈听解释道,“好多和你一样的孩子都死在这儿了,就是因为他们不听话,想逃。”
他揪着沈听的脖颈,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怼到其中一间房陈旧的门板上:“你还有事瞒着我,我看得出来。”
沈听激烈地挣扎,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她,仿佛隔着门板她都能听到里面冤魂的嘶喊。
她吓得哭了出来,身体颤抖不停:“他……金曼被他关在了阁楼。”
“就这些?”
“他还……问我仓库的事,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只记得有红叶。”
黑暗之中,赵令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
俄顷,他手上的力道一松,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好似在安抚,另一只手去解领带。
沈听只听到他的叹息声,还想着应该怎么样道歉他才会原谅自己,下一刻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后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真是有点舍不得这样对你。”
从沈听拼命地挣扎,逐渐失去意识,最后彻底地安静下来,时间不过一两分钟罢了。
赵令宇一直没松手,把领带打了个结,将沈听的身体半挂在门框上方突出来的两颗粗钉上。
他点了根烟,一言不发地抽着。
他触碰着沈听温暖的小脸蛋,然后竟然低下了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吻。
一吻过后,赵令宇拨通了白鸿泉的电话:“仓库的位置暴露了。”
……
……
周云锦的脸上有些脏,头发也是乱的,她眼神满是疑惑,又夹杂着难过和愤怒。
“我想不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周云锦问,“从梁清的事开始的吗?”
“那是真的,”韩刑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只是我在几年前就已经知道她不在了。”
“是他们做的吗?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
“是。”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在一起?”周云锦难以置信,“还嫌梁清死的不够惨,不够冤?”
韩刑喉结滑动了几下,并没有对她说出实情,他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越是不吭声,周云锦就越是难受,她湿了眼睛,眼神像要把他这个人瞪出来个窟窿。
韩刑:“你……这么恨我?”
周云锦摇头:“相比你骗我这件事,我更无法原谅你和他们狼狈为奸,如果我是梁清,真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一直以来,周云锦都以为韩刑是一个和她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他们知道彼此内心最痛苦的地方,也懂得他们这样的人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在那些看不见希望的日子里他们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周云锦从未想过,真正的韩刑是如此不堪,她甚至找不出适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那种极度厌恶憎恨的眼神像把刀子直刺到韩刑心里,他上前一把抱住周云锦,哑着嗓子低声地说:“我有我的苦衷,如果我不这样做,这世上早就没有韩刑这个人了。我本想结束这一切之后带你永远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信任他。云锦,我们几年的相处,抵不过你们几个月吗?”
“所以你的计划是……让我利用陈牧雷,只要他在乎我就会帮我找辰星的下落。而你就是要利用他在乎我这一点,让他和赵令宇自相残杀?是这样吗?”
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