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可怪不得我,是他要管的闲事太多了。”赵令宇懒得和他废话,“你还是个孩子,和你说这些对你影响不好。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那就下去当面问问老陈吧,毕竟他死得挺突然的,两个儿子的面谁都没见到。”
徐立哲抗着沈听的尸体走了出来,韩刑瞬间白了一张脸,下意识挡在周云锦身前。
他这个举动被赵令宇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好像他这么做那女孩就能原谅他似的。
“是不是特后悔没早些带沈听走?”赵令宇擦着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即便他的手上看上去只有一些灰尘,“或者我应该问你,其实你想带走的人是你身手的那个小姑娘才对吧?”
韩刑:“可是沈听并没有想和我离开,她最后出卖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还……还不能留她一命?”
赵令宇眸子微垂:“我对她已经很好了,从没有一个人在我手里死的那么痛快过。而且,”他复又抬眼看向韩刑,“她原本可以不用死,是你偏要让她动了离开我的念头。”
几个人上去把韩刑制伏,押到赵令宇跟前。
赵令宇自嘲着:“人么,一过三十岁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都开始软了。换作从前……罢了,不说这个了,没意思。韩刑,这几年你的功劳不小,不管怎么说,金曼那个痴情种子对你是一心一意,你怎么还忍心那样对他?”
这是韩刑最痛恨的事情,也是他最想在周云锦面前隐瞒的事情,如今被赵令宇当着她的面抖落出来,韩刑耻辱地闭上眼睛。
周云锦不知道谁是金曼,更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赵令宇又道:“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看在你劳苦功高的分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活着,怎么样?”
“什么问题,你还想知道什么?”韩刑有气无力地问。
赵令宇揪着他的头发,让他被迫扬起头:“宋家那小子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给老陈的?”
韩刑和他的视线对上,沉默片刻后开了口:“你觉得呢?除了我,还有几个人清楚宋文霖为什么会和段风然打起来?”
江小溪找到赵令宇,告诉他自己被宋文霖威胁。那时赵令宇原本的目标是宋文意,为了让宋文霖永远闭嘴,只好临时换了目标。
不过他既然要死,就不能白死,总要好好地利用一下。
宋文霖喜欢去会所玩,酒量不好还喜欢喝酒逞能。
段风然的小舅子冯乐只要手上一有钱就到久诚会所找乐子,但这人很怂,看中的姑娘被人点了,争不过人家又不想在姑娘面前失了面子,就叫段风然来给自己撑腰。
对方看出段风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嚷嚷了几句便识趣地把姑娘让给冯乐了。
段风然脾气很冲,抱着大打一架的念头来的,结果一拳都没出,心里邪火烧得旺,总觉得白来了,一点儿都不过瘾,然后就和喝多了的宋文霖撞个满怀,还被吐了一身。
其实宋文霖撞不着他,是韩刑在和他“擦肩而过”时故意绊了他一脚。
宋文霖本来就脚下无根,这下看上去仿佛专往他身上吐似的。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宋文霖只知道自己是被什么绊住了,刚准备道歉就被段风然打了一拳。
宋文霖从小被家里人宠着,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吐完又挨了一拳,精神了不少。他那天是和一群哥们一起来的,哪能吃了这种亏,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互不相让。
虽然是以多打一,但一群刚出校园的大学生没办法和段风然这个“老社会”比,逐渐处于劣势。韩刑趁着光线昏暗混入械斗的人群,捡起地上被砸碎的啤酒瓶找准了时机往段风然脸上一扔,就这么巧伤到了他的眼睛。
段风然痛苦地嚎叫,吓坏了一群人,他们纷纷扔掉随手捡来的“武器”,打头阵的宋文霖也有点傻眼,他手里正攥着一个破了底的啤酒瓶。
这两个人就这么结了仇,最终导致了宋文霖惨死。
说起来他挺无辜的,但除了宋家人,没人在乎他是怎么死的,只要“死得其所”他这条命就值了。
于赵令宇、于韩刑,都是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老陈会为了这么个小崽子和我兴师问罪,还让白鸿泉停了我手里的生意。这自古挡人财路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赵令宇哼笑两声,回头冲陈琰说道:“看吧,他才是害死老陈的罪魁祸首,真不是我。对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赵令宇指了指已经被真相震惊得呆若木鸡的周云锦对陈琰“好心”地解释着:“他是你那个好学妹的朋友,他们认识很久了。”
“小姑娘,你原本不该姓周吧,你应该姓陆,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赵令宇松开韩刑,对周云锦说,“十几年前,在S市,我们之中混进来一个警方的卧底,很不幸他被线人出卖了。我们做这一行的不能有半点儿闪失,我问他是否还有同伙,他不说,我就只好砍掉他的手脚拿去喂狗。他还是不说,我也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