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煜侧身对云浅兮小声提醒道:“离这人远点,就是一马屁精。”
云浅兮点头应道:“看得出来。”
宋翎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暗含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刻闭嘴。
太子扬了扬眉,略带遗憾地说:“这样啊……”目光落在王雨瞳明艳的脸上,轻笑一声,对王雨瞳说,“不如让本宫教你,如何?”
王雨瞳双眸含水,不知所措地看了太子一眼,在王祺的催促下驱马缓缓行至太子身旁,柔声说道:“有劳太子殿下——啊!”
王雨瞳话音未落,便被太子拦腰抱到自己马背上。
众目睽睽之下,王雨瞳含羞带臊地低下了头,太子大笑一声,一扬马鞭率先冲了出去,随侍众人忙不迭地策马随行。
穆奚峰攥紧双拳,面色阴郁地打马跟了上去。
狩猎一直到申时才结束,云浅兮一行收获颇丰,回来路上欢笑声不断,她得了宋翎的指导,独自猎到几只野兔和山鸡,周承煜也打到两只野兔。
宋翎昨日只是小试身手,今日他给野兔山鸡留了条活路,猎了两头麋鹿,四只猞猁,还有一头成年野猪。
云浅兮亲眼目睹宋翎用连珠箭迅速击杀野猪的全过程,叹为观止,心中敬仰之意又深了几分。
晚膳时分,空地上燃起了篝火,随行的官员围坐火边,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享用白日猎到的野味,场面着实热闹。
宋翎和周承煜要随侍建元帝身侧,暂时顾不上云浅兮,宋翎为她在空地外缘找了处舒适的位置,让她能切身感受热闹的氛围,还将谢容留下来保护她。
谢容不敢怠慢,寸步不离地守着云浅兮,唯恐她有半点闪失。
筵席过半,宋翎抽身来到空地外缘,拿了一只用荷叶包好的烤熊掌给云浅兮——这是建元帝赏他的,今日总共就猎到两头熊。
云浅兮喃喃道了声谢,宋翎离开时眸中盛着笑意。
谢容看着云浅兮身后堆着的各种骨头,忍不住腹诽:王爷,我真没饿着她!
筵席结束后,宋翎被建元帝留下,说是有事相商,云浅兮有周承煜陪着,便让谢容留下等宋翎,她与周承煜先一步回到营地。
周承煜今日被宋翎下了禁酒令,很是有些郁结,云浅兮见他心情不佳,本不欲招惹他,谁知他忧心忡忡盯了她半晌,极其严肃地说:“阿远,我想过了,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才来风’,即便是流言蜚语,也必定事出有因……你老实告诉我,昨晚怀衍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云浅兮听完前半句很是茫然,听完后半句又有些心惊,她没见过两个男子同床共枕的情景,所以不能确定宋翎与她相拥而眠算不算周承煜口中“奇怪的事”,踌躇片刻,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周承煜没注意云浅兮古怪的神色,见她否认不由松了口气,先前的忧色一扫而空——他还真有些担心宋翎对涉世未深的“宁远”有什么想法。
云浅兮将周承煜展颜欢笑的原因归功于王雨瞳,她看着那个款款而来的倩影,眼前不由浮现出白日她与太子同骑的亲密姿态,竟忍不住替穆奚峰鸣不平。
王雨瞳走到云浅兮和周承煜面前,朝他们盈盈一拜,她对云浅兮说:“雨瞳没想到竟会在围场与宁公子相遇,白日人多眼杂不方便拜见,是以延至此时才得空前来问安,望宁公子不要见怪。”
云浅兮对王雨瞳还了一礼,客气说道:“王小姐言重了,王小姐身份尊贵,应由宁远拜会才是。”
王雨瞳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王爷和穆哥哥?”
云浅兮正想答话,周承煜忽然接口道:“怀衍和奚峰去了前面林子里,说是发现了一处山泉映月的好景致,阿远正要前去与他们会合。”
他想了想,又说:“我身体不适,正担心阿远一个人会迷路,不如王小姐陪阿远一同前往?”
云浅兮莫名其妙地看了周承煜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雨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笑道:“若有这般好去处,雨瞳自然愿意前去见识一番,希望不会扰了几位大人的雅兴。”
周承煜忙说:“怎么会呢,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烦请王小姐在此稍候片刻,我有样东西要交给阿远。”
周承煜说完一把抓过云浅兮,将她带到自己营帐内。
云浅兮一进营帐便甩开周承煜,狐疑地问:“承煜你到底想做什么?王爷和奚峰明明在陛下和太子那儿!”
周承煜翻出一包东西,神神秘秘地招呼云浅兮上前:“阿远,你先别恼,过来看看这个。”
云浅兮疑惑地走到周承煜身边,探头看向那包东西,惊讶地说:“狼……皮?哪儿来的?”
周承煜兴奋得两眼放光,他得意洋洋地说:“今日陛下亲自猎的,筵席上赏给我了,正好派上用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阿远,你愿不愿助奚峰一臂之力?”
原来周承煜想帮穆奚峰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他的计划很简单,由“宁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