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成这个样子?”
许其悦摇头,没告诉他哭的主要原因是太爽了。
抓紧时间,许其悦爬下床,跑进卫生间,等他解决完私人问题回来,卧室里不见了吴宁的身影。
门锁住了,出不去,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儿呢?
他看向窗帘,窗帘后面有一个半封闭阳台。
“你在这里思考人生吗?”许其悦脸贴在玻璃上,问背靠玻璃坐在阳台地上的吴宁。
吴宁手撑着额头,面色深沉,说:“你让我冷静一会儿,对不起。”
外面冷,他身穿单薄睡衣待在外面,不怕把自己冻死?
许其悦要拉开玻璃门,吴宁施加反方向的力,阻止他开门。
“吴宁,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许其悦蹲下来,隔着一道玻璃,与他高度持平,气恼地说,“你能冷静,我能冷静吗?”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把我当成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工具也可以,反正只有这一次。”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故作洒脱,他的心在滴血。
吴宁情绪产生剧烈波动,非常生气地对他说:“我如果跟你发生了关系,肯定会对你负责!”
他不会让许其悦做他的情人。
“所以,”许其悦呼出一口气,“你是因为不想对我负责,才不跟我上床。你要对李若愚负责,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那你就是馋他身子,走肾不走心。”
吴宁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许其悦气呼呼地回到床上,盖着被子睡觉。
半封闭的阳台上,寒冷仿佛是凝固的铁水,人装在铁盒子里,推不动盖子,出不去。
吴宁抱着自己,热量还是快速地流失,从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流向天空。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寒冷。
失温,意识模糊,然后产生温暖的错觉。
他双臂向上,抱着他的尸体,粘稠的血液规律性地滴在他脸上,周围一片漆黑,他摸不到他的伤口在哪里,按压了半天,好像找错了位置,血液规律性地滴在他脸上。
扭曲的出租车咬住了他的腿,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他在狭小的空间里抚摸他的脖子、下巴、额头,寻找伤口的位置。
血不再往下滴了,但他还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
第一次手机铃声响起来,他在寻找伤口,第二次,第三次……第十三次,他终于明白找到了伤口也无济于事,他抱着他的尸体,不再折磨他。
汽车咬碎了他,将他活埋在此地,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吵闹着,是唯一的来自人间的讯息。
他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了,怀里的尸体太冷了。
失温,意识模糊,然后产生温暖的错觉。
他身上的温暖不是错觉。
许其悦在吻他,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打开了,他偷跑出来,抱着他亲吻。
“你在发抖。”许其悦紧紧抱着他,体温传递过来,“别坐在地上,我们回卧室里。”
吴宁说了一句古怪的没头没尾的话,“你没有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是我。”
床垫下陷,药物继续发挥作用,吴宁的身体很快由冷转热。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地上,两具躯体没有间隙地拥抱。
许其悦缠他缠得很紧,手臂缠着他的脖子,腿缠在他腰上,剩下的可以活动的嘴,也要咬他的耳朵。
他怕他跑掉,许其悦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确切来讲,是跟他在一起,许其悦没有安全感。
…………略…………
絮语在耳边,许其悦回想吴宁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手指修长,线条流畅,现在,这双漂亮的手落在他身上,引导他探索自身。
让他疯狂!
桐花的气味溢出颈环,隐约可闻。
拉满的弓弦松开。
许其悦咬住吴宁的肩膀。
…………略…………
他昏睡过去,醒来时大脑有一段时间放空,意识逐渐回笼,他感觉自己抱着个热乎乎的东西。
是吴宁。
对啊,是吴宁。
许其悦脸埋进吴宁怀里,不去思考未来,只在当下,吴宁尚未醒来的时候,偷偷地抿着嘴欢喜。
但吴宁终究还是会醒来。
Alpha抬手压住自己的额头,表情痛苦,睁开眼睛不巧与正在观察他的许其悦四目相对。
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有多热情,今早就有多尴尬。
许其悦坐起身,背部凌乱的吻痕和咬痕已经青紫,他背对着吴宁,语气随意地说:“不是你睡了我,是我睡了你,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你也没有咬我脖子,没什么大影响。”
“许其悦,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许其悦蜷缩身子,捂住脸,沉默片刻之后,说:“我不要你为了对我负责而对我负责。”
床垫晃了晃,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