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黎驼着背点点头,也不敢直视舅舅。果然遭到一直很注重形象的江律的批判:“拱肩缩背、行迹猥琐,还不摘墨镜这么没礼貌,你招助理都不管体态礼仪的吗?”盛安国尴尬的捂脸,也知道江家一贯注重这些有的没的,只能开始胡编乱造:“小、小李他工作态度很好,就是小时候生了病弄坏了脊椎和眼睛......”
江律轻哼一声,有些刻薄地张口:“我是不懂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的公平正确,反正想进江家的人光是看形象就会淘汰一大批,更何况你这助理连直视我都不敢,要是我肯定不会要的。”
你爱要不要。盛安黎躲在墨镜后翻白眼,他也知道江律和江文山一贯这么端着贵族饭碗,也不管江家现在都废成什么样了。但他也知道他们本性不坏,无非就是高傲而尖刻,他母亲有时候也会这样挑剔,但比起他们还是温和很多。
盛安国在中间打着哈哈:“舅舅怎么突然想起搞宴会,我还以为就是一家人简单的吃个饭呢。”
江律脊背挺直,西装笔挺地修饰出他的身型,他优雅地从身旁的托盘里端起红酒:“怎么说呢,江家也是时候该发展一下了,开宴会无非是要点存在感,对外形象也能好些。”
盛安国哦了一声,正要跟着进门,谁知江律又有些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还以为你会带那个孟梨来呢,谁知你竟带这么一个......”声音戛然而止,却让这话内涵很多。盛安黎孝顺的没有暴打舅舅,只能去惊奇竟然连江律都知道孟梨了。
盛安国也惊讶得很:“舅舅,你怎么也知道孟梨了?”
“听说这个孟梨把我姐小三的儿子砍了,我高兴啊。”江律挑眉笑出声,眼角的纹路都能看出他是确实高兴。盛安黎不知道外面把安远的刀伤传成了什么样,但他听到了更可怕的话,他下意识地脱口问出:“小......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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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盛安黎发出的声音小,没让江律辨认出来他是谁。而江律斜睨了他一眼,仿佛在无声控诉自己外甥带来的这个小李随便插嘴毫无礼貌,盛安黎有些惶然地低下头,生怕再露出一丝痕迹。
盛安国一听江律提起这话茬都吓傻了,他不敢和盛安黎说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身后背着人命,他和外公舅舅怕是脱不了干系。他也没想到一贯好面子的江律竟会把这种丑事挂在嘴边,只能趁江律在前带路时偷偷扯了扯兄长的袖子,小声说着悄悄话:“他胡说的。”,盛安黎皱皱鼻子,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江律把盛安国带到了江文山的书房,盛安黎示意眼前的两人准备自己在门外等着,谁知江律却一扬下巴:“进去吧,里面还有别的外人。”盛安黎啧啧,看这情况自己舅舅看屋里那个外人不太顺眼,才要把自己这个他现在也看不上的人塞进去给那人难堪。
他只能从善如流,毕竟他就是来看外公和舅舅的,满足一下舅舅的恶趣味也无妨。可一进屋他就傻眼了,坐在一旁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阿猫阿狗,可是神通广大的严氏宋骄。
盛安黎和这人一照面,刚迈进书房的脚吓得差点退回去,可屋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弯腰驼背的进来,闷闷地向这些人点了点头。宋骄像是在打量他,江文山坐在紫檀木桌后的太师椅上,看见他眉头一皱:“安国,这位怎么介绍?”
没等盛安国开口,他的毒舌舅舅竟然抢先道:“小李是安国的助理,我想宋经理也在,他们这一路的说不定还能有些共同语言。”
宋骄倒没觉得受辱,竟向他露出了宽和的笑容,还是一如往常的标准而完美。可盛安黎醒来后第一次见到宋骄,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但也想起这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希望那么机敏的宋骄不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江文山果然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出去照顾宾客们吧,我和安国他们说点事。”江律摊了摊手,眼风扫了宋骄一眼就出门了。盛安黎默默无语,想着自己舅舅这个眼高于顶的态度,也合该江家衰落。
盛安国虽知道宋骄和徐成的联系,也清楚了宋骄在自己兄长的意外中扮演的角色,但他还不敢这么快的撕破脸,只能干笑着和宋骄去握手:“久仰久仰。”宋骄倒是积极很多,盛安黎躲在一旁品评了一下,那眼神就像见到了人民币成精一样,那叫一个热切。
盛安国也被宋骄的热情惊到了,忙收回手来看向自己外公:“您刚才说要和我们谈点事?”
江文山又瞥了盛安黎一眼,盛安黎退后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去。“算了算了。”精神矍铄的老头摆了摆手:“反正这是你的人对吧?”。
盛安国下意识地回头看自己的倒霉哥哥,结结巴巴地向外公交代:“小、小李不是外人的。”
江文山点点头:“那就好。我有幸结识了宋先生,也是他和我交流了一番现在业界的情势,江家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老头极有威严地重咳一声:“这些年是我想的太简单,才让有人钻了空子,连安黎都......”
提起盛安黎,这三个人都沉默了,江文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