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的喻朝辞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有生之年第一次认同陆他山曾嘲笑过自己的那个词:嘴笨。
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将这次失败归咎于今日运气不好。很快,被一个“前方事故,此路禁行”的告示牌拦住回校的去路,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是运气不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开车饶了一条远路。
所幸第二节 大课赶上了。
午餐期间,他意兴阑珊地刷着新闻,只因早上没说出口的话还是让他觉得心有不甘。但突然间,他就刷到了一则新闻:南辰北路宁兴桥突发坍塌,致多辆行车落入江中。
坠江车辆达八辆,已捕捞上六名坠江路人,其中五人死亡,一人已送往医院抢救,剩余坠江人数不明,打捞正在进行中。
看到这则消息,喻朝辞瞬间觉得一阵恶寒,嘴里的肉连嚼都没嚼就咽下了喉咙,差点把自己噎死。
因为那座宁兴桥正好是他往返于母亲墓地与学校的必经之路。他去往墓地时还是好好的,没想到扫墓期间发生了坍塌。
所以说回学校时那个挡在路前的告示牌,正是因为这次的桥梁坍塌事故。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给陆他山发送消息:“你现在人在哪儿?”
在墓园里,他因嘴笨一事在车上坐了好久,也就是说陆他山极有可能在他尚在车里发呆的时候离开了。那如果期间正好遇上了桥梁坍塌事件……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陆他山并没有立刻回复。
以前在这个时间段,陆他山的回复都很迅速,午饭时间多是空闲的。
五分钟都没得到回复,他马上通过手机用最高权限获得了0506房内的监控画面,然而看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客厅内压根没人,只有小鱼干喵喵地叫着,只因为放粮盆内没有放今日的猫粮。
他愈发感到心慌,转而把监控画面调到了0506房门口。也许陆他山只是被工作绊住了,碰巧没把手机放在身边,也没空给小鱼干喂猫粮。只要看监控拍摄到陆他山进0506的画面,他就放心了。
然而他用八倍的速度看完了从九点半之后录像,根本没寻到人。
到了这一步,喻朝辞彻底按捺不住了,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亦极度压抑、迅速的跳动着。他放下还没吃两口的午饭,付款立刻走人,开车跑回承心。
尽管套间里面没人,他到的第一个地方还是0506。他焦躁地按响了门铃,然而没人应答,只有小鱼干的叫声通过房门隐约间透了出来。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怎么不回消息?”
两分钟过去,依旧无果。
他发起了语音对话。
对方没有接。
再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机械而礼貌的女音如是说。
他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砰砰砰”地拍响房门,并朝里面喊道:“陆他山,你在不在里面!”
如果不是每个套间的隔音效果良好,他的这番行为早就影响到了其他套间的VIP客户。
可门就是没开,门内除了若有若无的猫叫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陆他山!!”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周也渗出了一些热意。
然而依旧没人回应。
于是,他转身,准备去往宁兴桥附近看看情况。
他连走带跑地去往电梯口,内心被紧张,崩溃,焦急等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路会被阻碍。下一刻,他“砰”的一下和什么人撞了个满怀,还把对方手机装落在地。“对不起、我……”他一抬头,却看到眼神中略有疑惑的陆他山。
“你怎么在这里,没去上课吗?”仔细一看,他发现这孩子的眼睛里似乎还有点水光,“眼睛怎么红了?”
看到熟悉的人,闻到熟悉的香味,喻朝辞心头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极度紧张后的放松安心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陆他山捡起手机,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常备的消毒湿巾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随后把手套扔了,又仔仔细细把手机擦了一遍。“怎么不去上课?”他再次问。
“你怎么不回消息?刚才去哪儿了,小鱼干都没人喂。”他问。
“在你们的悉心看护下,我父亲今天身体好转了点,今早回来后我就去他那儿了,顺便一道用了午餐。”陆他山道,“父亲不喜欢我们家人团聚的时候使用电子产品,所以我把手机调成飞行了,你的消息我也刚收到。”
喻朝辞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喻朝辞垮着一张猫猫批脸冷声道,“就是看到小鱼干没人喂。”
“你又看我房里的监控?”
“只是看看小鱼干而已。”
陆他山冷笑一声:“最好如你所说,你要是有偷窥癖,我的律师团队最近正好也挺清闲的。”
“放心,你对我的诱惑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