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道方门的顾门主肯来便好了,听说他老人家当年与潘盟主武功不分上下,不知现在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顾景云?他可早就不行了。”一旁有人嗤笑道:“要不然怎么一直躲在山上,多少年都不肯下山,还不是怕人家看穿他武功退步……哎哟!哪个兔崽子敢暗算老子?”
只见个少年笑嘻嘻地坐在茶肆旁那棵老槐树的枝头,掂量着手里的石子儿,朗声道:“人家顾门主再怎么说也是一代英雄,武功卓绝所向无敌。像你这等嘴多舌长的小人,也就只能在背地里中伤诋毁,过过嘴巴上的瘾了。”
“臭小子!你给我下来!”被石子儿砸中的人恼羞成怒道:“今天就代你家长辈好好教训你一顿!”
“你先抓得到我再说吧。”
少年身轻如燕,轻松躲过了男人抓来的手,让他扑了个空。只见少年从腰间抽出一管短笛,正要凑到唇边,却只感到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一下子脱了手。
“胡闹。”一旁传来男人的声音:“才几日没看着,就学会上房揭瓦了。”
钟文和拉过琴弦,将短笛在手中转了个圈儿:“轻功有几分火候了,其他的依旧差劲。”
“怎么是你来了?”花图不服气地喊道:“沈般哥哥和顾笙哥哥呢?”
“哪来这么多问题。”
一旁被石子砸中的人看出他们是相识的,转而来找钟文和的麻烦:“这是你家的孩子?怎么也不看管好了,让他出来这样惹是生非!”
钟文和则瞥了树上的花图一眼,然后事不关己地转过身:“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死了也成。”
花图:??!
花图:“不是吧钟大恶人!你不管我便算了,至少把笛子还给我吧!”
“你不是有本事吗,这点小事哪儿难得倒你。”
花图:“我……我可是好心带你去会和的,没有我在,你也找不到长老和护法他们在哪里!”
钟文和:“天极峰就这么大的地方,你在吓唬谁呢。”
花图:……
这时远方传来一声动听的琴音,仿佛落入深潭的泉水一般沁人心脾。茶庄内的众人不由纷纷侧目,只见三人从远处款款走来。居中之人头戴帷帽,身穿白衣,怀抱一把七弦古琴。在他右侧的女人钟灵毓秀,一双圆圆的杏眼看上去古灵精怪,容貌娇美可人。而在他左侧的男子则看上去气宇不凡、清俊无双。有见识多的,认出那是道方门的顾笙,也就是近来饱受争议的“毒君子”,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花图,你真是胡闹,还不快跟这位侠士道歉?”杏眼的女人嫣然一笑,又对茶庄中被砸中的那人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这位侠士见谅。”
对方见她姿态放得这样低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问道:“无妨无妨,在下虎目派聂志明,不知阁下是……”
“高山流水庄。”
这几个字一出,顿时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待他们走到距离茶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之后,花图迫不及待地扑进了沈般怀里,兴高采烈道:“沈般哥哥,你总算平安回来了!你刚刚出来的时候也太帅了,我看那个蠢东西都被你吓傻了!”
沈般接住了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同时摘下帷帽,递给顾笙:“还是你戴着吧,多少安全些。”
顾笙笑着摇了摇头:“方才我已经现身,‘毒君子’来武林大会的消息恐怕很快便会传出去,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方才那一出算是什么意思?”钟文和在一旁直皱眉:“谁叫你们跟来的?”
“既然高山流水庄要来武林大会,自然该有些排场才行。”花韵笑嘻嘻地说道:“这是隐世多年的世外高人才有的派头啊。”
“……无聊。”
“去和花沁和花慕会和罢,他们应该等急了。”
另一边,莫小柯也才刚刚与道方门众人会和。出乎他的意料,除却陈皓夜和沈笑笑外,尹施柔和雨流杏竟然也来了。
“莫师兄,顾师兄去哪里了?怎么没和你在一块儿呢。”雨流杏刚一见他们,便不停地东张西望起来,想要从他们之中找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熟悉身影。
莫小柯:“……他和沈般一路,暂时在高山流水庄那边。”
说起来他这小师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早连魂儿都被别人给勾走了。
尹施柔像是早有预料,安抚一脸失望的雨流杏道:“待一会儿上了山,便能见到你顾师兄了,现在先忍忍罢。”
与之前相比,尹施柔的面容明显是更憔悴了,莫小柯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些日子来……你还好吗?”
“我成天待在山上,除了练武便是读书,有什么不好的?”尹施柔温柔地笑了笑:“就是这几日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风三公子虽然并未被幽禁,但已心灰意冷、几乎一蹶不振。莫小柯虽然怨他对尹施柔的薄情,恨不得他再落魄些才好。但见到师妹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