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怜生是想混在宾客中的,但山陈三却着了魔似的带着他进了一间厢房,把里面正在梳妆的小倌赶到门外,扔了仅剩的银子让他安分地守门。
接着山陈三就像是变了个人,开始慢条斯理地沐浴更衣,问了半天都没个回答,这让怜生摸不着头脑。
山陈三还在梳妆打扮,怜生百无聊赖地走到门外的走廊,倚着栏杆看着下面穿得花花绿绿的少年少女笑脸迎客,陪着恩客买醉。
“天呐!”楼下的人忽然对着怜生后面的楼梯惊唿。
怜生转头,随后呆若木鸡。
山陈三一身夺目的红,眉间画了朱砂焰,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已经有人上前观望了,怜生下意识挡住他们。
山陈三没穿鞋子,脚腕上戴着银铃镯子,走一步响一声,他踩着柔软的红毯走下去,对怜生投去一个莫惊慌的眼神,他下了楼,开口道:“今日凡事喝酒的,我作陪,来者不拒。”
楼下炸成一锅粥,怜生脑袋嗡嗡作响,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上酒。”山陈三的语气很轻缓,像是在感慨,“若能让我醉,一夜任睡。”
此话一出,酒杯一窝蜂送到山陈三面前。
怜生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在伙计去拿酒的时候凑近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决定了。”山陈三用手指卷着额角垂落的鬓发道:“搞砸这场生死决斗。”说完从容不迫地喝下一杯酒,勾唇一笑。
怜生的神情转变为目瞪口呆,眼前这妖孽还是山陈三吗?
被山陈三这么一闹,原来要去戏台比武的两人都被这楼阁里的喧闹吸引。
赵堡主是老板,手底下的人汇报了情况后他立马暂停了决斗,前去查看;苍雪只觉得心神不宁,就跟着去看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屠了这满逍遥渡的人!
“山陈三!”苍雪拔剑上前。
赵堡主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呢,苍雪的剑气就把周围一圈的人划伤。
“喂喂,你玩大发了啊!”怜生提醒山陈三。
山陈三露着三分醉态,半眯着眼,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领口敞开,肩膀就这么滑出来,从锁骨到胸膛一览无余。
怜生一只手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我错了,我不该带你来的。”
“晚了。”山陈三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坐起身悠悠道:“我向来敢做敢当,此事不会连累你,你且回避,我有点事要和苍掌门……好好聊聊。”他最后四个字家重了语气。
怜生看看一脸肃杀之气的苍雪,又看看一身邪气的山陈三,最后还是脚步一滑,熘之大吉。
在场的宾客早就晕的晕逃的逃,围观的人也被赵堡主的手下清场。
“苍掌门气什么呢?”山陈三一条腿抬起来,铃铛响动,他笑道:“只许你一声不吭签生死状,不许我来喝酒买醉解闷么。”
苍雪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是他签生死状这件事气着山陈三了,这才把他面前这位逼了出来。
赵堡主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看苍雪的脸色就知道此时不能善了,毕竟苍雪为了山陈三可是屠杀过一整座山寨的人。
为妹妹出气和他这价值连城的逍遥渡比起来,孰轻孰重……赵堡主的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他弯腰道:“事已至此,苍掌门莫动怒,这生死状作废,咱们改日切磋便是。”
苍雪收了剑,抱起山陈三就的飞上了五楼,进来一间空房,门一摔,杜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保住产业和小命的赵堡主命人收拾残局,接着匆匆走人,他可不想被苍雪秋后算账。
出了逍遥渡的大门,赵堡主看到一个少年坐在门口台阶上望着天,满目忧愁,他见这少年生得我见犹怜,忍不住搭讪:“你是何人?”
少年还未作答,就有个青年突然挡住了他的视线,那青年彬彬有礼道:“不好意思,他认生。”说罢就拉起少年,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赵堡主揉了揉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快步离开。
已经空无一人的逍遥渡里——
“谁认生啊?”怜生挂在叶舟手臂上晃荡了两下,“你手不累么,我很重的。”
叶舟就这么单手捞着怜生的腰,把他扔在了逍遥渡二楼某间房的床上,关上门后他背倚着门板道:“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怜生平躺了一会儿,忽然一骨碌爬起来,舔舔嘴唇:“唔……我觉得说不如做。”
“嗯?”叶舟一下子就移到了他的眼跟前,“你说什么?”
怜生回想了一下山陈三勾人的模样,他依样画葫芦学着那个样子,眉一挑嘴一笑,轻吐气,话放软,低吟道:“我说……说~不、如、做。”
叶舟眸子一沉,随即推到怜生,压了上去。
第85章 赛人参
叶舟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他的手臂,羽毛似的轻轻抚过,一睁眼,就见伶生趴在他身侧,指尖沿着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