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蝉将其中一杯茶推给南可绵,又端起一杯打算递向宛遗君时他顿了顿,道:“宛公子,茶水你是不是也无法饮用?”
尽管阳间的茶水对鬼来说确实无法饮用,但这是爱人亲手为他煮的茶宛遗君舍不得拒绝,因此他并未多言,垂首就着慕之蝉的手抿了一口茶。
随即,那本被宛遗君抿在嘴里的茶水像是穿透了他的嘴,直接落在了地上。
宛遗君:“……”
慕之蝉:“……”
南可绵:“……噗。”
宛遗君冷眼看着笑出声来的南可绵,很想把他的头拧掉。
“鬼是无法享用阳间食物和水的,一旦享用就会变成这样。”南可绵忍俊不禁的解释道。
慕之蝉顿时就同情的看了宛遗君一眼,看的他很是烦躁,忍不住红光一闪又变成了三头身的宛小君,然后闷闷不乐的窝回了慕之蝉怀里。
慕之蝉乐了,眉眼舒展的rua着宛小君的顺滑的黑色长发,低声哄道:“乖。”
南可绵脸上的笑意一僵,在与宛遗君不经意对视的那一瞬间,都从对方嘲讽的眼神中看出了三个字:呵,垃圾。
于是,这一天的时间就在慕之蝉一边rua宛小君一边跟南可绵天南海北的胡扯中过去了。
到了傍晚,骤雨初歇,南可绵顶着一袭风雨从剧组回来,本干净的球鞋沾了一圈泥。
“回来了。”坐在圆桌前的慕之蝉道,头顶上的偏黄灯光投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面部轮廓。
“等很久了吗?”南可绵将戴在头上卫衣帽子向后一拨,令几缕黑色碎发轻轻散落在了眼前。
“没有,你满共也就去了不到二十分钟,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慕之蝉将盖在餐盘上的保温盖一一取下,而这些菜一半是南可绵做的,一半则是出自宛遗君之手,只是刚做完南可绵就去剧组开会了,说让他先吃。
慕之蝉并不是太饿,所以就打算等等南可绵,待他走后就去厨房找有没有多余的盘子可以把菜罩上,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所以别说这虽是阴婚婚房,但各种东西还是很全的。
“其实也没商讨出什么结果,就光看他们吵架呢。”南可绵叹息道,坐在慕之蝉身侧拿起了筷子。
而红衣墨发的宛遗君则坐在慕之蝉的另一侧,垂眸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放到餐碟里剔刺。
慕之蝉用余光看见了,不禁回想起这只千年厉鬼熟稔的洗手作羹汤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触动。
“不是跟你说让你先吃吗?”南可绵用公筷夹个拔丝红薯放在他餐碟里。
“等等也无妨。”慕之蝉道,刚咬了一口拔丝红薯就被宛遗君换了餐碟一小碟剔完鱼刺的鱼肉。
“吃。”宛遗君言简意赅道。
“……好,谢谢。”慕之蝉扯了扯嘴角,又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结果下一秒南可绵就给他夹了一块粉蒸肉。
慕之蝉抬眸看向南可绵,随即他就收到了对方一个灿烂的微笑,他顿了顿,默默把那粉蒸肉给啃了。
宛遗君未曾言语,只是再度将南可绵的餐碟拨开。
接着,慕之蝉就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餐碟里堆的东西越来越高,木然的想:这一人一鬼怎么就那么幼稚?
……
是夜。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阴凉的晚风拂过树梢,吹的叶片簌簌作响,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猫叫,跟婴儿哭声似的,听起来十分渗人。
地窖里的温度很低,几个白炽灯泡悬挂在顶部,投射出来的光亮安静的照在地窖中央放置着单人床上,而床的周边则放着略显破旧的医用仪器,看起来与这地窖十分违和。
只见那床上躺着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双目闭合,四肢被绑,看起来差不多二十来岁。
“老宛,这次的货来的有点晚啊。”一名肌肉虬结的男人唇边叼着跟未点燃的烟道。
“近几年村子都没有出去的年轻人,不好下手啊。”老人粗嘎的嗓音响起,杵着拐杖站在阴影处。
“可这位看起来倒并不像你们村的人。”何忠飞似笑非笑道,高大的身材在这地窖中彰显出了愈发强烈的压迫感。
“他确实不是村里人。”老人不紧不慢道,“可那又如何?我给你带来人,你从他们身上拿走该拿的器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的不用管,我来收尾。”
“也是,老宛你收尾这么多年也没被抓到过,确实很有一手。”何忠飞戴上医用手套,将架在病床上方的灯调低了些,拿起旁边托盘上的手术刀。
“那个女娃子的器官你们啥时来取?”老人冷眼看着何忠飞用刀轻而易举的划破那年轻人的皮肤,很快地窖里就弥漫起了血腥味。
“后天老赵过来取。”何忠飞漫不经心的回道,又闲聊似的说:“有个富豪的女儿不能生育,花大价钱要买一个健康的子.宫,好在你这有货,省了我们强行掳人的力气。”
“取完大致收拾一下,每次都弄得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