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傅红渊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不容忤逆,除非你比他强。
“好。”慕之蝉笑道,敛眸掩去眼底神色,尽可能驱散心中因那本古书中内容升起的负面情绪,不由倍感心累。
而白斯年在最开始向见深问好之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默默的揪着慕之蝉右手袖子站在他身侧,平视前方一声不吭。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化成原型,然后缩小把自己团成团埋进慕之蝉的怀里。
身为灵兽,白斯年能敏锐的从修士灵压里感知出对方的脾性,毕竟灵压跟灵根挂钩,而灵根又跟神魂紧密相连,再加上月华一族独有的天赋感知,他便能很容易的知道哪些修士脾气好、可亲近。
因此,他便知道见深师尊冰冷可怕,完全是一个根本没有心的杀戮修者;大师兄叶青流表面上温柔似水,实际内里却黑透了;二师兄傅红渊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却暴戾凉薄,城府极深;三师兄容渐成天一副睡不醒慢吞吞的呆子模样,但一旦跟什么人切磋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疯子,最喜用剑在对方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凌虐他人的快.感。
白斯年是真的害怕他们,也就只有贴近慕之蝉才能感受到些许安心,因为他的四师兄慕之蝉是真正的温柔,这种温柔是来自骨子里的,犹如春雨灵泉,温暖舒适。
“斯年可是身体不适?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一袭青衣的叶青流关切道。
“谢大师兄关心,我无事。”白斯年一个激灵弱弱的回答道,攥住慕之蝉衣袖的手不免又紧了几分,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往慕之蝉的方向又迈了一小步。
叶青流看着白斯年微微一笑,道:“无事就好。”
白斯年细若蚊吟的“嗯”了一声。
慕之蝉倒是没怎么听叶青流和白斯年的交谈,只一边默默地注视着站在台下的十八名少年少女,一边忍不住回想那边古书中的各种内容。
说实话,熟读全文并背诵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了,哪怕不怎么相信事态会全然按照书本的内容发展,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比如说在看见师尊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没绷住,那些恨意、恐惧、委屈、不甘等等负面情绪在顷刻间就袭上心头。
当然不仅仅是只有师尊,叶青流和傅红渊也带给他了一些不好的感受,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书里他们是如何残忍对待自己的……
“红渊,站直了。”
师尊冰冷的嗓音骤然打断了慕之蝉的思绪,惊的他身体猛然一颤,令一直勾着慕之蝉脖颈的傅红渊挑了下眉,慢悠悠的收回手懒懒散散道:“是是。”
慕之蝉看了一眼端坐在玉石长椅上并未回头的见深,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对方挺直的脊背与绸缎般的墨发。
慕之蝉抿紧了唇,再度将视线放到台下,随后他便目光一顿,定定的望着站在第一排左数第三名的那名少年身上。
那确实是一位极其貌美的少年,尽管如今只有十三四岁,但隐隐可窥见成年之后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按照古书上的说法,那便是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
“晚辈楚聪,年十六,土木双灵根。”
“晚辈兰素梅,年十六,金火双灵根。”
“晚辈苏窕,年十四,单系水灵根。”苏窕弯唇笑道,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绍,清亮的少年音像是山间清泉般流淌在众人耳边。
当苏窕的话音刚落,端坐在看台上方的各峰长老和弟子都不免惊诧万分,长老们眼中流露出对天才苗子的火热之情和势在必得;弟子眼中流露出对道体单灵根体质的羡慕、以及对苏窕外貌的赞叹。
“天啊,这孩子竟然是千年难遇的道体!而且还是单灵根!”
“此子前途不可估量,上一位道体加单灵根的修士,也就是咱们不妄峰的见深长老,仅仅只用了百年时间便冲破了渡劫期!”
“不过……见深长老是变异冰灵根。”
“哈哈,这孩子也不会差到哪去,想必假以时日,咱们蓬莱宗又会出现一名渡劫期的大能。”
“师兄所言有理,那如此一来,各峰长老抢人怕是会抢的激烈的紧。”
“嗯,想来也是。”
……
苏窕唇边带笑,身形笔直的站在原地,任由旁人对他议论纷纷,不骄不躁,气质斐然,丝毫没有来自凡尘的俗世之气。
于是,在其余入选弟子进行自我介绍之时,苏窕轻抬下颚,十分大胆的将目光放在台上神情冰冷、面容俊美的见深身上,只觉心擂如鼓。
他是重生回来的,就在他跟师尊渡劫飞升的那一瞬间,等再一睁眼时便发现自己回到了百年之前。
尽管苏窕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重生,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感到有些雀跃。
因为他不仅熟知未来发展,而且还能和师尊再度相爱相守,又由于知晓诸多高深心法,到时候修炼起来定是突飞猛进,从而让师尊对他刮目相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