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对我说了实话,那我也对你说实话吧。”
我对上他的眼睛,语气极为的认真。
“明亦心此番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我,就连玉魂,也是他夺来给我服用的,所以,我才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真凶,你要恨的人是我才对。”
“不,不······”姚云轻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含着眼泪慌忙摇头,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师父没有错,师父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怨恨师父,绝不会的!”
“你听我说。”
我扶住他的双肩,强迫他镇定下来,理清自己的心绪。
“明亦心对我而言,是比我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所以,如果你因为仇恨以后对他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如果不能接受,那下船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不必再做什么师徒了,也免得将来刀剑相向之时,彼此脸上心里更加难堪,希望你好好的想清楚。”
姚云轻红着眼睛轻轻颤抖着,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了一团团的水渍。
这可怜憋屈的小模样,让我看起来格外像个欺负弱者的大坏蛋。
可这些话还是越早跟他说清楚越好,一时的不忍心却可能会给未来造成极大的隐患,对他也是很不公平的。
眼见他只顾着流眼泪,却不说话,我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他的肩膀准备先离开让他冷静冷静,到底还是个孩子,别逼的太紧了。
然而我才刚刚松开手,就又被他一把抓住,动作之急切慌张,好像是怕我会原地消失一样。
“我答应,我答应,师父!我以后再不会对明宗主有任何怀恨之意,也绝不会图谋去害他,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他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怕我不信似的,又连忙举起三根手指放至侧脸边。
“我可以发誓,若是违背今日之言,就叫我苍天不佑,万厄缠身,永世不得安眠,死的······”“好了,好了。”
我没有让他接着赌咒发誓下去,既然他拿出了这样坚决的态度,那我也该退让一步,再给他个机会看看。
“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做主,而不是看天意,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是吗?”
姚云轻哽咽着点头,又抬眼怯生生的问我。
“师父,那您还吃鱼吗?”
他不说,我还真要把那看起来格外美味鲜嫩的生鱼片给忘了。
瞧着他企盼又担心的眼神,我笑了笑,转身又回到了船舱的房间里。
“吃。”
这趟回渊合宗的路途,并不顺畅。
虽然走水路少了许多陷阱刺杀,但却也绕了不少弯子,行程更加的缓慢,走到一半时,还遇上洪水,只能弃船改行陆路。
而陆地上也因为受灾,许多地方道路阻断,流民拥挤,这一耽误,就又足足耽误了一大半的时间,等我们几人终于来到渊合宗山下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这三个月里,姚云轻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他的悟性天分真的极高,有时候只是在一旁看我练剑,就能跟着耍出一套像模像样的剑法来,打坐练功也完全不用人教,自己照着以前的记忆琢磨,很快就打好了基础,我不过稍稍点拨,他的进步就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换做现代,他就是十几岁连续跳级一路考上博士后的高智商尖子生,教他的老师都能以他为荣,脸上有光。
我寻思着回正心居得好好找几本武功秘籍给他练着,可别耽误了这么好的武学苗子。
不知道明亦心那边怎么样了,他离开之前说快的话三个月就能回来,会不会等我进了渊合宗大门,就能看见他在等我了呢?
想到这儿,我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公子你看!”
关吟指着不远处外门山脚下,惊讶的说道:“怎么那么多流民?”
我顺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那里果真横七竖八,乌泱泱挤着一大群人,个个衣衫褴褛,面色愁苦,在太阳底下晒的萎靡不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刚才入城时,我就见过有不少因为洪灾而流离失所的平民,拖家带口的来这儿找条活路。
因为守卫不许灾民进城,城门口处有不少富户和门派设了帐篷,给他们施粥布药,看起来还算是井然有序,怎么这些人宁愿在这儿被烈日暴晒,也不去外头领救济呢?而且,他们是怎么进城来的?
我心中有疑,刚想上前去问问,身边的姚云轻却好似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抢先一步替我跑过去搭讪问话了。
“老人家,你们这是打哪里来的,怎么都坐在这儿,晒的多难受啊。”
他长相秀气乖巧,态度又很礼貌,被问话的那个老大爷本来恹恹的不愿搭理人,但看了他一眼,还是开口答话了。
“我们都是租种了渊合宗田产的佃户,今年洪水淹了庄稼,收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