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了在新公司,可能么?
“干什么?侬爸爸耳根子软,心肠软,是需要我们来给他把把关的。以后新房子那边要是有事情,侬还是要告诉好婆的。”
这位在“现实世界”里总是对孙子很冷淡的老太太,现在和宁小北早就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宁愿侬一直停薪留职下去,至少侬的编制还是在服装纺织系统里的。什么‘买断工龄’,给多少钱都不干。买断了,那从此以后就是‘社会人员’了,就是‘盲流’了,绝对不行的!”
喝着甜甜的红枣桂圆汤,老太太做主,最后把这件事情一锤定音了。
宁小北端着碗,看着宁建国满身疲累,低头叹气的模样,脑袋里浮现出了四个字:年关难过。
*
作者有话要说:
范侠:舅舅舅舅,我明天可以和小北一起困觉了。
赵景闻:恩……
范侠:舅舅舅舅,小北会喜欢我的小被子,小枕头么?
赵景闻:会吧……
第二天
范侠:舅舅舅舅,小北身上好香啊
赵景闻:卖孩子了。买没人要的旧孩子,熊孩子,黑孩子了。三分钱一斤,买一斤送半斤。
第33章 相约九八 一更
上海人一般在大年二十九, 也就是小年夜那天“辞年”。
那天一早,宁建国就带着小北回到了建德里的老房子,开始各种洗涮打扫, 做年末大扫除。等到晚上,要做一桌子的好菜给老祖宗, 接着还要上香告祝,祈求一年平安。
宁小北本以为小梅姐姐应该是要回乡过年的,他和宁建国已经商量好了,这两天老太太没人照顾, 就把她老人家接到工人新村去。虽然腿上的石膏还在, 但这两天老太太已经可以下床,拄着拐杖到处走走了。
所以前两天他们回建德里接人的时候,发现小梅压根没有离开的打算, 还吃了一惊。
“家里父母都没有了。我本来就是住在哥哥家里的……我嫂子, 她不怎么喜欢我。我回去过年也没意思,就是给哥哥嫂嫂做家务,那还不如就在上海继续照顾奶奶吧。”
被“小东家”问及怎么还不买回乡的车票的时候, 小梅正在给老太太洗着被褥。说着, 她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阳光照在木盆里,一朵闪耀着七彩色泽的肥皂泡升起, 飘在小梅的半长的头发上。
宁小北突然发现小梅姑娘其实长得挺清秀的, 就是不怎么会打扮。来上海那么久了,都没做过头发, 穿的也像是从七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
其实像她这样年纪来上海打工的小姑娘,很多人都打扮的很时髦, 很青春。可能小梅一直都是在老弄堂里照顾奶奶, 接触的邻居也多是中老年人, 所以才会显得于周围格格不入吧。
“小梅,快下来。”
宁建国一进门,看到正站在叠起的凳子上,拿着个鸡毛掸子试图去勾挂在堂屋中间的那张《岁寒三友》堂画,急忙挥手让她下来。
“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放着我来。”
小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羞涩地捋了捋头发,“我已经把玻璃窗都擦好了,想起之前奶奶说过年的时候要把堂画换掉,我就想先把它拿下来,等建国大哥你来了,就可以直接挂年画了。”
“小梅姐姐,说好一起打扫的,你怎么能一个人把活儿都干了呢?”
宁小北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用报纸折的帽子,戴在脑袋上。
为了今天的大扫除,范侠他昨天晚上折了好多个纸帽子。今天他们父子出门的时候,楼下那对舅甥已经戴着帽子干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了。
“啊呀,你们花钱,不就是让请我来干活的么?”
小梅看到宁小北拿起扫把一副准备要开始扫地的样子,急忙一下把扫帚夺了过来。
“小北是读书人,哪里能干这个呢?还是我来吧。你们上楼去陪奶奶,我一会儿就都弄好了。”
“小梅,你可别惯着他。现在的中学生,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这小子体育课的成绩已经是一塌糊涂了,‘劳动’这方面,你还是让他有机会补救补救吧。”
没办法,宁小北毕竟是老年人心态,怎么会跟真的小朋友一样满操场飞奔。他门门成绩良好,只有体育成绩全部都是刚好及格,真是多跑一步也嫌累。好在一班多是能文不能武的“秀才”,像他这样的孩子不少,所以也不显得突兀。
宁建国打开夹克衫,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小梅,“来,给你,新年好。这是你的红包。”
“啊呀大哥,使不得使不得,这个月的工资已经给过了。我都寄了一半回乡下了。”
小梅连忙摆手。
“哎,我们厂子要不是今年效益不好,照例年底也要发年终奖的呢。你就当这个是大哥发给你的年终奖好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上海的规矩。吴家姆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