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权贵瞧见自家小金丝雀闹脾气还要人哄,除非那人本身便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否则至少都要皱一下眉。
小金丝雀的闹脾气只允许是偶尔调调情,若越了界,那是绝对不行的。
可齐昭还是将人抱进怀里哄了哄,他不会说那些低声下气又腻歪得很的情话,便一点点亲吻对方的脸颊与脖颈,讨好地咬着对方的喉结。
段南风被亲得有些头脑发昏,整个人晕乎乎地想齐昭这般亲昵动作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他心中其实是明白的,明白自己不过是齐昭养在王府内的小金丝雀,甚至连寻常娇养出来给贵人暖床的金丝雀都不如。
如齐晋所说,他不过是个有点姿色的影卫,恰好被齐昭看中了脸才能到这张床上。
若想要更多,那多少是有些越界的。
但是一想到越界,他会想齐昭会因为自己奢求更多而赶自己走吗。
他抱着微末的希望想,如果齐昭没有推开自己,如果齐昭不会因为他的越界而赶他走,那是不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的。
这样的念头一直被带着到了入冬,而齐昭在这段时间里也愈发宠段南风,让他逐渐有些忘记先前那些真真假假的话语。
有些人会下意识相信自己更爱听的那些话语,恰好段南风在齐昭这儿便是这样的。
往常当影卫的时候,段南风年纪最小却是最理智的一个。
如今被齐昭困在怀里,竟是昏了头,心甘情愿当王府中最不理智的那一个。
渐近除夕,茯苓望着远处刚从其他丫鬟那儿学了剪窗花,一心想剪个自己的小像来送给齐昭的段南风,无声叹了口气。
有时候茯苓会想,是不是得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段南风才会发现自己是在飞蛾扑火。
可齐昭的态度很奇怪,就连茯苓也偶尔会产生一种也许齐昭是喜欢段南风的感觉。
不过每次茯苓刚刚产生这种感觉,齐昭便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茯苓,他不过是当段南风是个床上的小玩意儿。
茯苓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她身为旁观者总能看出些许问题来。
也许这就是旁观者清,段南风觉得齐昭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且觉得齐昭心里是明白这份感情的。
可茯苓就能看出来,齐昭对段南风并没有段南风认为的那种感情,便是有那么一丁点,想来也是还没意识到的。
茯苓不是没有提醒过段南风,可段南风满心都是齐昭,这个时候的他哪里听得进去。
茯苓也没办法,只好先闭嘴等需要的时候再劝劝段南风。
除夕这样团圆的节日,徐燕知自然是要回来的。
不仅回来了,除夕宴前还跑来王府约齐昭一块儿进宫去。
段南风不想见到齐晋,白日里齐昭问他去不去除夕宴的时候是说了不去的。
可看见徐燕知一双眼满含情意只盯着齐昭不放,段南风心里又像是有一根刺在打桩一样反复刺痛他。
齐昭盯着徐燕知的脸看,好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挑转头去看段南风的眼睛。
随后不知他压低声音与徐燕知说了什么,段南风只看见徐燕知脸上笑意一僵,整个人都明显写着不高兴。
徐燕知不高兴了,段南风心里便有些舒坦,但没一会他又开始唾弃自己这样的心理。
齐昭还要去除夕宴,自然是得换一身衣袍稍微收拾一番才能出发,所以他摆摆手让徐燕知先进去坐坐,转身进了屋内去。
而段南风则是眼珠子一转,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今日下午好不容易剪出来的小像拿给齐昭看,顺道跟齐昭说自己反悔了,说自己是想去的。
如此一想,段南风敷衍地跟徐燕知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小跑着去了茯苓住的房间,想跟茯苓拿自己剪好了藏在她那里的小像。
茯苓见段南风来了也没觉得惊讶,只找出小像让他赶紧去,晚了耽误王爷赴宴就不好了。
段南风应下之后转身就跑,茯苓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十六岁的段南风还是带着些微稚嫩的少年模样,二十岁的段南风褪去稚嫩,生得越发勾人心魄。
只是那张美人脸,尤其是眉眼,怎么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呢。
段南风一心想见到齐昭,跑得也是快,半路上不知撞到了谁,手中的小像便这样掉了下来。
他连忙就要去捡,却被那还没去看清是谁的人抢了先。
“咦,这是什么?”
这人一出声,段南风慌忙挂上的歉意笑容便是一僵。
来人竟是徐燕知,想是等得久了出来走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能走这么远。
段南风先跟他道歉,又看向被徐燕知拿在手上的小像,出声问:“徐公子,这个能还我吗?”
徐燕知仔仔细细看了这小像好一会,眯起眼不知想了些什么,笑着说:“段公子,这小像怎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