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先前段南风的数次请求让老天听见了,这才安排了今日这样的事情来给他搬回去的机会。
只是他从前住的屋子没有地龙,炭火也因为受罚而给的少,整间屋子也就比冰窖好上那么一点。
彻底上了齐昭的床之后,段南风的身体差了许多,若从前还算能多熬几日,如今却是连头一天晚上都觉得要撑不住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过了好日子再回来,自然是觉得哪里都难受。
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隔日醒来的时候,段南风只感觉周围暖烘烘的,根本不像是在原先那冷得不行的房间内。
段南风有些奇怪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在哪呢,便与近来看他醒了没有的茯苓对上眼神。
茯苓见他醒了,连忙过来伺候他洗漱,又将昨日段南风被带走之后还发生什么事说了一说。
“王爷上来就甩了你一巴掌,到底算是罚过了,王爷手里又捏着摄政大权,徐家想来也不敢再闹什么。”茯苓说着又用帕子去碰他的脸,有些心疼地皱皱眉,“你这又是何苦,跟他争个什么劲儿,不高兴他也剪了小像也不能……”
“我没有推他,他手里的小像是我的,是他骗人。”段南风垂眸盯着脚尖不放,本想一直沉默,却在听见茯苓后边的话时实在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这般说就是他害你……啧,我先前就觉得那徐燕知瞧着城府极深,绝不是个好相与的。”茯苓也没仔细问,只听段南风如此说了便下意识相信他。
段南风没接茯苓的话,只是扯了扯唇角想笑一笑让茯苓别担心自己,可到现在了半边脸还是隐隐发痛,让他总想起被齐昭扇那一巴掌时的感觉。
但比起脸上的痛,心里更是揪得难受,让他只想躺在床上将自己卷起来躲避这样难以忍受的痛苦。
茯苓没有再说,只是在心底叹气,又说王爷已经回来了,在外边等他过去。
段南风眼皮抬了抬,内心是十二分的不想去,可还是从不知哪里的旮旯角冒出微末希望,想知道齐昭那日会不会只是权宜之计。
虽说他想不出有什么权宜之计是必须当着徐燕知和丫鬟小厮的面重重甩他一巴掌的,但他还是傻乎乎地捡起那一星半点希望想听听齐昭如何解释。
段南风醒来的这个房间并非先前住的那个,想来是齐昭让人在哪个空院子里收拾出一间房来给他睡一晚。
至于之后是回去冷得不行的房间,还是继续住在这儿,还是得见到齐昭才能知道结果。
到了齐昭的院子外,段南风先看到的却是从里边走出来的易桓宇,看起来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也不知为何会一个人出来。
段南风避开对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喊将军。
原以为也知道了徐燕知那事,此番出来见他是想帮徐燕知说点什么话出气。
没想易桓宇一见到他,却是先为他那半边还有些红的脸挑了下眉,随后竟是问了一句话。
易桓宇说:“段南风,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段南风惊讶地抬眸看向易桓宇,头一回在有人让他离开齐昭的时候犹豫了,还犹豫了那么久。
久到齐昭也走出来催促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拒绝易桓宇。
他只是说:“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易桓宇原以为会被拒绝,哪能想到段南风那边还有接受邀请的选择,一时间乐得笑出声,转头便对齐昭说:“瞧瞧,你家小影卫不要你了。”
齐昭瞥了段南风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犯了错就想跑去别的男人那儿,小梨花,谁教你这样的?”
又是这样的话,又是这么说他。
上回易桓宇也说了只是需要有人来带一支能够夜间游走的小队,这种小队让影卫出身又灵活的他来做十分合适,方才想要邀请他过去。可齐昭心里仿佛就只有那档子事一样,仿佛他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就是要爬去人家床上。
那齐昭呢,一边说着喜欢小梨花跟他上床,一边又跟徐燕知举止亲密,甚至还为了徐燕知打他。
齐昭自己跟徐燕知不清不楚,到了他这儿竟是连说话都不行。
段南风心中如乱麻,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当即便接了一句:“不是王爷亲自教的吗?”
易桓宇听了这话乐得笑出声,惹得齐昭先瞪他一眼方才朝段南风看去。
一起来就这样大的火气,想来是昨日的事儿还没消气。
齐昭其实也想不到段南风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心想明明是段南风扔掉人家的东西还推人家,他明明是为了段南风先将人罚一顿好堵徐家的嘴,为什么这还能生他的气?
齐昭实在搞不懂。
不过,生气归生气,齐昭才不会放段南风走,他不仅不放人,还要将人好好儿留在身边给易桓宇这些觊觎小梨花的人看。
瞧瞧,你们想要的小梨花在我怀里,你们永远也得不到。
这般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