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上头玄月仙宗和五雷仙门也同在诧异之中吗?”
“不对,白象之上,还另有其人!”
这声不大不小的动静,让登天台附近的所有仙人都纷纷望了过去。
在他们感应之中,也确实不仅是一人。
象蹄踏足登天台的那一瞬——
华光大盛!
彩霞如浪条滚滚自天上银河奔腾而来,罡风停缓,擦过巍峨山岳的动静如同仙乐悠扬动听,仿佛万物都在欢悦欣喜。
旬日东升的天际,正有皎月高挂其上,星辰密布,仿佛群星都在喝彩。
如此种种异象,如何不令人吃惊?!
正此时,白象终于完整地走了出来。
异象再变。
阴沉恐怖的罡风再度掀起,那肆虐之狂暴仿佛在登天台之中划下清明的界限,只在右侧兴风作浪,卷得无数仙人狼狈不堪,便是那彩光不断的宝船也在罡风肆虐中晃动起来,有那摇摇欲坠之感。天色暗沉下来,却同样只在一处,幽冥毁灭的气息宛如死亡降临。
自登天台起,自白象分界,如此奇特的异象实在是头一回见。
“这便是所谓上界?”
有道听来年少,又透着散漫的清冽嗓音响起,话听着是好奇,却分明只有淡淡薄凉之意。
“不知。”
另一道,是极其低沉诡谲的男声。
只是这声音将将响起,就让玄月仙宗和五雷仙门的仙人们纷纷蹙眉。
他们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格格不入之感,就像是那道声音之下潜伏着无比恐惧之凶物。这种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的错觉一下子便让他们的气势为之一变。
变得肃杀了起来。
按理来说,下界来的修士,便是再古怪恐怖,也顶多就是千年前无量道人那般的程度。
“几位小友,可是从那天悲小世界而来?”
五雷仙门的雷道子扬声问道,那抛出来的话语吞吐着雷音,听得刚刚历经完天劫的谢忱山忍不住蹙眉。
“天悲?”谢忱山凝神细思,低低笑道,“那可真是个贴切的好名字。”
在过天门后,谢忱山确实能够感觉到那种与下界截然不同的仙气。如果说从前最是纯净的灵气已经足够修士海纳百川,那现在这登天台的浓度便远超之前百倍!
这种挤压的感觉让他的肉.体有些痛苦。
他的身体其实不是身体,是他凝聚的魂魄外显的存在。所以当初无妄才会忧愁这般情况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彻底崩坏。
可在痛苦之余,谢忱山也感觉得到那种无声的喜悦。
空荡荡的体内分明连金丹元婴都彻底消散,莫说是修为,就是连经脉也孱弱得紧。可在无声无息融入了这些仙气之后,谢忱山却能够感觉得到那种无形的流淌。
有些酸痒,可身体在自发吸纳起来。
谢忱山一时之间沉迷在体内的变化,他不答,那徐沉水更不可能说话。
至于赵客松,还在昏睡中,压根没醒来。
虽然有魔物的庇护,但是谢忱山让徐沉水把他给丢出去历练了,注意不死就行了。他自己倒是也想出去试试,只不过魔物压根不可能撒手。
雷道子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过是下界的小小修士,态度却如此倨傲!
玄月仙宗的女道捂着嘴笑起来,那清甜的笑声只惹得雷道子的脸色更为难看。
“是不是天悲,那倒是不清楚。”谢忱山站在象背上,往前走了几步。苍白俊美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红眸抬起,先是看了眼玄月仙宗的女道,然后才看向五雷仙门的雷道子。
他低头看向谢忱山。
谢忱山道:“还是先下来吧,劳累了象兄了。”
徐沉水便一颔首,数根触须抱起谢忱山落地,那白象也从之前的庞然大物缩小成一根小小的石柱,躺在了谢忱山的怀里。
谢忱山把白象石柱收了起来,抬头望向天上。
雷道子正是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正气凌然,那紫色的须眉正是其修行雷道的标志!而与他相对的那位女道看起来仙气茫茫,气势凝练,想来也是极其强悍的仙人。
“天门联结的是诸多小世界不成?”谢忱山道,“而两位,想必就是这上界的仙人了?”
“不错。”
玄月仙宗的女道缓缓落地,姣好的面容落在谢忱山的身上,倒是在心里称赞了一番好相貌。至于这少年身后的俊美男子散发的幽冥之气,也让她有些好奇。
这临到最后关头来的两个,都甚是出彩。
只不过……
“你这身子空荡荡,倒是全无半点修为的底子。”
她一语中的,说得毫不留情。
满座哗然。
月赤仙子眼力老道,她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人不信。
只是登天台已有异象,必不会有错。
他们原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