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空颔首。
谢忱山若有所思:“可是当初在下界,却并非如此。”
百里空摇头,淡淡地说道:“你的身上,有一白象。那是曾经那位的坐骑,然陨落后,神兽遂死之。如今残留能驱动的不过是那位随手炼制的器具,可因为其上仍然有着一丝残留的气息,故而只要得到这器具认可的佛修,或许可以使用一二,可那也仅仅是停留在表层。”
谢忱山道:“如今尊上,又何必与我说这些?”
百里空含笑:“这难道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
大狐狸和小狐狸面对面微笑。
徐沉水淡漠地说道:“佛魔遗迹,你想让我们以身犯险。”
百里空笑起来。
张扬的魔气并未收敛,红眸渗血。
“不必说的那么难听,那也是你们心中所愿。”
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谢忱山忽而说道:“尊上可知道彼岸冥河?”
百里空沉默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彼岸……那是六道轮回,谁都逃不过去的宿命,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不管是妖族还是魔族,都要在最终葬身于此,轮回彼岸。”
他话里强调的“逃不过”,似乎在蕴含着什么。
“罗焕生不也是曾逃过的一员?”
“可他最终不是没逃过吗?”
谢忱山敛眉。
百里空一挥手,那空荡荡的场中就蓦然出现了桌椅,招呼着他们坐下。
“不必这般剑拔弩张,坐下说话吧。”
谢忱山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徐沉水可是盯着百里空看了许久,才在谢忱山的身旁坐下。
百里空对他的警惕混不在意,反而笑着说道:“无灯,你可知道放这样一头不受控的魔物在身旁,可不算什么好事。”
谢忱山淡淡说道:“如果峰主想要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这般逗弄的口吻还是收敛些好。”
他抬眸看着百里空。
“他不喜,我亦然不喜。”
…
赵客松收回视线,把窗户给关上。
刚才那一瞬间的山崩地裂,却又瞬间回转,如同呆娃所说,正是大师与尊上的争执,那他便放下心来。
鸮安静看着他坐回来的模样,心中不知他为何对无灯有那样坚定的信心。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鸮缩小成炭球,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桌上,挨挨蹭蹭到了赵客松的手边。
赵客松给自己斟茶,平静地说道:“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这些年你跟在我身旁从未加害于我,反而对我庇护良多,我又如何能逼迫你去说你不愿意的事情?”
鸮出神片刻,挥舞着翅膀飞到了他的头顶,突然生气,硬生生把他整洁的头发抓成了鸟窝。
赵客松哀哀叫着,试图护住自己的头发。
“你又发什么疯?难道我方才的话也有错吗?”
呆娃幽幽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修道之人的岁数不是几年十几年就能论的,倘若我当真是只坏鸟潜伏在你身边,这百年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转瞬即逝罢了,怎可因为这浅浅的交情就放过一只嫌疑之鸟!”
扑哧!
赵客松忍不住笑起来。
呆娃:?
生气的鸮继续愤怒抓头发。
赵客松一边笑着一边躲着,好半天总算把生气的鸟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说的都没有错,但是你一本正经说着自己这只鸟有嫌疑的时候,真的忍不住想笑。”赵客松的笑意忍不住,“就算你对我有所图谋也没有关系,我孑然一身,你想要什么拿去便是。”
他是当真喜欢这只小鸟儿。
呆娃沉默了。
他在回忆过去这百年间,究竟把这孩子养成什么样的性格,才会有这样错误的想法。
“算了,你就不担心谢忱山和徐沉水?”
鸮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索性转移了话题。
“为何要担心他们两位,虽然有些事情上我确实看不惯魔尊,但是这些年没有谁能比他待大师更好的吧?”
鸮:……尽管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但是为何他能够坦然接受一个佛修跟一个魔物在一起啊?
“……我说的是他们与洛灵峰主的见面。”
赵客松挑眉:“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双方都是不错的人。”
鸮:……
小傻子。
“你以为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放纵着魔尊在这生活,难不成以他的能耐看不出魔尊的根底吗?”鸮道,“他与我可是一脉而生,都是妖族。我能看透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表面看来他们是借由青天的力量才进入了仙门。可实际上归一剑阁也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是说大师身上存在的问题吗?”
鸮叹了口气。
“我说,就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