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松叹了口气,揉着脑袋说道:“这可真是不妙啊……岂不是出了虎窝又进狼穴?”
鸮道:“谢忱山当是猜到了。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晓得,但是如今他必然已经清楚了,才会那么乖顺去与百里空会面。”
赵客松蓦然起身:“大师岂不是危险了?!”
鸮:“……你可算后知后觉了,不过也不必担忧。他的身旁,不是还有那头魔物吗?”
“可你方才不是已经告诉过我,魔尊目前还比不上百里空吗?”赵客松显得有些焦急。原本对百里空的尊称,立刻就变得直呼其名。
眼见着赵客松有出门的趋势,鸮扑闪着翅膀拦在他的面前,无奈地说道:“你以为他为何能够打开冥河?”
“……谁?”
赵客松微愣。
“魔尊。”
“魔尊?”
赵客松:“魔尊!!”
鸮死鱼眼:“你不用叫得那么大声。”
赵客松坐了回来:“我不知道。”
他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难道是在说冥河并不是按着石碑上的说法,在感应到了罗焕生的存在而来吞噬他的,而其实是被魔尊给打开了连接的通道。”
鸮妖幽幽地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当年,谢忱山是怎么恢复的吗?在临出事前他所学习的功法是定位的锚,让他的身上有了佛印的标记,但是想要让他重活一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大师说过那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难道……”
鸮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冷酷无情:“我说过的吧,无灯可不是什么慈心善目的人。不过他当时应当也没有设想到这么远,毕竟魔尊也是在无灯陨落之后才发觉自己有这个能耐。”
谢忱山也还没有到神算子的地步,算无遗策,那或许是在传说中才有可能的事情。
赵客松叹息:“所以说啊,当年魔尊可真是厉害,能够迫使大师改变主意。我知道你其实想过问我为什么那么坦然能接受大势与魔尊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为何我心中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念头,那不正是因为无灯大师便是这么做的吗?”
他笑了起来。
“就算是连他的师兄弟也曾说过,无灯大师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面上看起来温和可亲,不过是他习惯的表象,实则他还是显得冷漠的。有些时候我确实也能感觉到些许异样……可是不管怎么样,大师对我便是恩人。
“而他待魔尊,还不够宽厚吗?”
鸮:“喂喂,你这太过偏袒谢忱山了吧?”
赵客松随意地说道:“哪有。既然无灯大师就是那样的性格,那为什么偏偏最后又改变主意让自己陨落也要去救魔尊呢?别看那么多计谋像是要重新挽回,可这么庞大的算计,倘若其中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当真失败了呢?
“他岂不是回不来了?一个人能用命去换另外一个人命已经算得上极为珍重了吧。”
说到最后,赵客松的声音逐渐变大了。
“确实有些时候我也会觉得魔尊对于无灯大师太过执着了,显得有些可怜。可是在这之前难不成就因为无灯大师回来了,就忽视了他之前已经付出了足够重的分量吗?我觉得大师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的性格。”
鸮看得出来他当真是有些生气。
“罢了。”鸮无奈地说道,“且不说这个谁爱谁的事情……反正你知道魔尊其实有这个能耐便是。”
“如果想要让无灯大师完全恢复,是不是只要去到佛魔遗址就可以了?”赵客松问道。
鸮:“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只不过是只小小的妖怪,是无法知道得那么多的。”
赵客松自言自语:“可若是无法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鸮没有回答。
…
谢忱山下山的时候,笑着说道:“怎么看起来蛮不高兴的?”
魔物幽幽说道:“我现在不应当是面无表情吗?”
至少这点对于皮肉的掌控能力,他还是有的。
谢忱山道:“可你心里不高兴。”
徐沉水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我想杀了他。”
谢忱山:“……为何?”
“方才倘若挡不住,你会出事。”魔物简简单单地说道。
谢忱山笑起来:“我对你可是充满着信心啊。”
洛灵山峰的景致与别处不同,因为有着仙气的滋养,所以大部分山头都是四季如春,温暖舒适。可唯独洛灵山峰的最顶端却是寒风凛冽,宛如在冰寒之地。可若是稍稍往下走一段距离,那种刺骨的冰凉就会立刻退去,变为了舒适温暖的气候。
或许那是百里空故意的。
“对一头魔物?”
谢忱山轻笑:“魔物又如何?”
徐沉水的眼神有些幽深,像是掺杂着许多看不清的色彩。他淡淡地说道:“先前有人同我说过,你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