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就是菲瑞尔,水晶玫瑰的主人。」奇特朝巩敬恒微微一笑,脸色迅速褪白。
「他不是死了吗?」巩敬恒占这间温室做玫瑰的基因实验有五年了,他只知道有座墓碑、墓碑旁有个水晶棺、水晶棺里躺着个死人。
原本他想,既然是吸血鬼,也许奇特他们这一支的吸血族比较奇怪,死了屁体也不会腐化,看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可从没想过,原来菲瑞尔还能活过来。
若是如此,菲瑞尔实在是太恐怖了!
巩敬恒活像看见恐怖电影在眼前真实上映一样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谁说我死了?」伯爵扬睫,离开奇特的手腕,仍是倚着奇特,蓝紫色的眸里充斥着不善,唇角有道血痕划开,他伸舌将之舔入。
巩敬恒见状,倒退三步,跌入花圃内,怀里的巩善、巩良喵汪两声便跳出他怀里,跑出温室,不知所踪。
「敬恒,你没事吧?」奇特本想上前扶起他,但碍于伯爵仍偎着他而无法动作。
「没事,我只是被吓到而已。」巩敬恒自己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与泥埃,他瞪着伯爵,质问:「是不是你把我的玫瑰全害死的?」
「这个温室不属于你。」伯爵因巩敬恒的态度而扬眉,「是不是巩家人都不太懂得害怕一词如何写?」
「当然,巩家人是勇敢无惧的。」巩敬恒虽远离权力中心,但仍是巩家的一份子,他身为巩家人的骄傲在此时此刻挥发无疑。
「那刚刚我看到的那位畏缩的小鬼不是你啰?」伯爵长发披散,身材颀长,偎在身材同等修长的奇特怀里,有种诡魅的气氛散逸。
巩敬恒吞吞口水,连他这种自认美感缺乏的人,也觉得这个画面实在美艳诡丽的让人屏息。
「巩家的小鬼发怔的本事都不小。」伯爵怀念的笑了起来,疲意侵占他二十多年未进食的身躯,让他昏昏欲睡。
「菲瑞尔,你累了。」奇特搂着伯爵瘦弱的肩膀,笑道。
「对了,几年了?」伯爵迟缓的眨着眼,黑暗再次袭击他,他没有抵御的能力。
「二十年。」奇特低柔的嗓音像安眠曲,加促伯爵坠入梦乡的速度。
「我早了……我早了……」原来早了八年……伯爵恍然大悟,沉陷梦乡。
「敬恒,我们走吧。」奇特见伯爵安睡,将他的左手抬高绕过后脑落至肩头,环着他的腋下,另一只手朝巩敬恒伸出。
「又要玩那种游戏哦?」巩敬恒皱起眉头,口里说着,脚仍朝奇特走过去。
「不好玩吗?我很喜欢玩耶!」奇特好笑的握住他的手。
「我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巩敬恒说完的转瞬,他们即身处于那久无人居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主卧室。
「你们巩家人啊……」奇特安置好伯爵后,与他一同离开。
「我们巩家人怎样?」
「都有一种能把人逼疯的特质。」奇特此话一出,马上招来巩敬恒一顿乱拳追打。
是怕再次错过,因而潜意识催促自己早醒,然而醒来后面对只剩一人的世界,不免寂寞。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堂侄!?」巩敬恒对伯爵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奇特在场,他肯定会跑得不见踪影。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需回答我是或否即可。」伯爵啜饮红茶,配上刚烤好的饼干,蓝紫色的眼眸于红茶冒出的热气中氤氲,微微削减那张俊脸满布的严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巩敬恒拿下染上热气的眼镜在衣服上猛擦,黑亮的眸警戒的看着伯爵,臀部不由得直往奇特的方向移去。
「敬恒,小心跌倒。」奇特出口遏止他的动作,边动手替他将椅子固定。
伯爵眉稍动,奇特见状会意解释:「他总是会莫名奇妙坐着跌倒。」
结识五年,奇特已然习以为常。
「你有什么目的?」巩敬恒不安的原地踩动脚步,擦干净戴上的眼镜重新晕染热气。
伯爵盯着巩敬恒半晌,对着奇特说:「奇特,你真能忍耐这个小鬼。」
「我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别小鬼、小鬼的直叫。」巩敬恒怒火高涨的拍桌大叫。
伯爵一直以为巩敬恒只有十五岁。东方人的年龄与外表永远是个谜,就像巩君延即使年近五十,仍然像三十岁。
「小鬼生气了。」伯爵微微一笑,与奇特交换一个眼神,
「固执与坚持,不愧是君延的孙子。」
「菲瑞尔,不要。」知道伯爵动了杀机的奇特,出口求情。
「他是我的朋友。」
「你们在说什么?」巩敬恒知道他们说的语言是失传许久的古语,可是他的语言天份很差,除了英日语,其余的他学不会。
「你根本不该跟那个女人的种来往。」伯爵多少知道了水晶玫瑰为何迟了许久才送至他手的来龙去脉,心头对君延妻子的恨意更加深了几分。
「他也是君延的血脉。」奇特凝视伯爵,知道他会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