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旭易平日对谢安双有点偏见,但对方到底是皇帝,不能出事,想了想还是说:“围猎场中戒备森严,陛下不让人跟随,想必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
“而且陛下设置围猎奖惩制度,本质也不过是想看我们之间相互斗争罢了。你反而更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小心莫要遭到暗算。”
闻言,邢温书只得先点点头,勉强压下心中的思绪,进入围猎的树林。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忍不住考虑谢安双的处境,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直至到了午间,邢温书第三次射偏箭矢,放跑了一只野兔,他终于轻叹口气,决定去找找谢安双。
不论如何,至少也远远看一眼,确认小陛下是平安无事的。
邢温书策马转向,准备去找找谢安双,却在这时听到你有御林军往一处赶去的动静。
御林军……糟糕!
邢温书当即跟随御林军的方向赶过去,就见在树林里一个开阔的空地处,一名领头的御林军跪在谢安双面前。
而谢安双本人披着暗红的披风,骑在马上坐得笔直,唯有身侧不远处的泥土中插着两柄箭。
其中一柄箭矢深深扎入土中,显然是用了狠劲。
但凡再偏离一寸,这箭必定会直接穿过谢安双胸膛。
……小陛下没事吧?
邢温书看向谢安双的方向,眸间满是忧心。
“……抓不到刺客,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另一头,谢安双刚刚吩咐完,前边的领头人当即就领命,同其余的御林军分两头去抓捕刺客。
谢安双不再管他们,侧眸看向地上那两柄箭。
到底还是失算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派了两名刺客来同时行刺。
而正正好那名刺客射箭的时间与竹一相差无几,谢安双察觉得比较晚,躲避不及下让另一名刺客的箭擦着他的右肩而过,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其余的官员也因为御林军的动静赶到,谢安双回眸扫视一眼,就见邢温书最先下马,跪地行礼:“微臣来迟,请陛下恕罪。”
有他开头,其余的官员们也纷纷下马行礼。
谢安双现在没心情听他们的真心假意,冷声道:“行了,都起来罢。今日围猎取消,所有人原处待命,刺客抓拿归案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围猎场半步。”
“臣等遵旨。”
见他们应声起身,谢安双不再多说,驾着马就要往回走。
他瞥见邢温书似是有想要跟上来的意图,漠然补充:“孤乏了,直至刺客捉拿前,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呵,区区刺客,还想伤到孤?”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蔑,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在场的官员都是老狐狸,脑海中当即都翻涌起各自的思绪。
唯有邢温书明白,谢安双的最后一句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他看向谢安双一如既往挺拔的身影,看着确实和平时一般无二。
可是陛下真的无事么?
邢温书皱眉思索,就在这时,他忽然留意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谢安双身上的披风。
连冬日那般寒冷都不肯穿斗篷的小陛下,不可能在这春日里主动穿上披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丞相大人就要发掘陛下身上第二个关于过去的小秘密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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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谢安双一路面不改色地回到围猎场的帐篷内, 吩咐福源取来命他提前准备好的伤药,随后又叮嘱他在外边看着,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尤其是邢温书。
福源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听命, 看着他右肩上隐约露出来已经晕开的不明显血迹, 担忧开口:“可是陛下,您……”
“福公公还有什么问题?”谢安双冷然看着福源,乌黑双眸宛如一对坠入冰湖中的黑玉,冷得叫人不敢触碰。
“……是。”
福源恭顺地收敛情绪,将温水和伤药放下后告退出去。
谢安双目送着他出去,之后才走到桌子旁坐下, 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搭在一旁。
右肩伤口不浅,虽说他平日耐疼, 也耐不住那刺客这般狠劲。若非他还是察觉到身后射来的箭, 即便伤的地方不致命,也肯定要养上几个月。
结合此前的千笑毒, 谢安双差不多猜得出来, 元贵不是想要他死, 是想要他行动受限。
作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他行动受限, 元贵就能以太后的身份理所应当地干政。
打得可真是一个好算盘。
谢安双眸间闪过些嘲讽,也不知是对自己, 还是对元贵。
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伤口, 他没再多想,褪下右边的衣裳, 先拿干净的布浸湿, 先把伤口的血擦拭一遍,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