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握住他的依旧滚烫的手,轻声回答:“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陛下的。陛下安心睡吧。”
微凉的掌心紧贴手背,虽然驱散不了多少谢安双体内灼烧一般的痛楚,但在无形中传递了一份安心感。
还有一份他曾梦寐以求的珍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章写到亲亲的,失算了(。)
下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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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后, 谢安双总算在邢温书的怀中逐渐重新睡过去。
邢温书等到他气息比初时平稳下些许后,才轻轻将他放回软榻上,找出一块干净软帕, 轻柔地替他把脸颊擦拭干净。
之后他又将门口的福源喊进来, 嘱咐他去备轿。
福源规矩地应声“是”, 往软榻方向看了眼昏睡状态的谢安双,担忧询问:“陛下现下……如何了?”
邢温书摇摇头:“情况不算很好。元太医已经在另想办法了,在此之前切记不能让陛下出事的消息被透露出去。”
“老奴明白。”福源恭顺点头,又问,“那邢丞相命老奴备轿,可是要回长安殿?”
邢温书原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临到回答前忽然改了主意,沉吟片刻后说:“不, 摆驾去栖梧殿。”
倘若这毒确实是小公主下的, 那么这时候她肯定会有安排人关注谢安双的动向,回长安殿的话就太容易暴露了。
说完这句, 他又补充道:“另外也麻烦福公公先一步到栖梧殿去, 让贤妃娘娘把信不过的下人暂时打发走, 还有准备一池冷水。”
福源听出他的意思, 点头应下, 出去后先以谢安双名义不着痕迹地将无关下人打发走,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进长安殿走个过场再出来, 吩咐摆驾栖梧殿。
御书房到栖梧殿的路程不算近, 未免谢安双因为车辇颠簸而难受,邢温书抱着他上去后就让他继续睡在了自己怀里。
昏睡状态的谢安双还是紧皱眉头, 对外界状况已经失去感知, 只是本能地汲取身侧熟悉的安全感, 一手紧紧攥着邢温书胸前布料,靠在他的肩头睡得安分。
邢温书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见他眉心拢起的模样,忍不住多出一份心疼,将手缓缓下移,轻轻覆在他的眉心上。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那份微凉的温度,谢安双眉头松开些许,无意识地在他掌心蹭了下,乖巧得像只小猫。
邢温书怜惜地在他额间轻抚一下,心底更坚定要给那小公主和元贵太后一个教训。
他不会再放过任何想伤害他的小陛下的人。
邢温书闭了下眼,很快又收敛起其余思绪,安静等着车辇抵达栖梧殿。
而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终于感知到轿辇停下。
邢温书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只见到茹念和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并无其他闲杂人等。
他放下心,待福源帮他把轿帘掀开后,抱着谢安双从轿辇中走下来。
栖梧殿前的茹念见状,眸间多出些担忧,很快又恢复成平日在大臣面前表现出来的性子,施施然向行个礼。
邢温书点头算作回应,暂时没有多说什么,麻烦茹念在前边领路后,就抱着谢安双往栖梧殿内去,将他暂时放置在茹念的床榻上。
然而邢温书到底是外来男子,待在嫔妃的闺阁中多有不便,确认谢安双的情况暂时不会恶化后,便同茹念到了外室去。
出于他提前一步的吩咐,如今栖梧殿外室也没有什么宫人,只有三两茹念亲自栽培的贴身属下。
邢温书一眼就认出那几名宫女是平日谢安双来找茹念时,会守在内外室门口的那几位。
所以当茹念以平常姿态开口询问邢温书有何事找她单独商讨时,他先是莞尔一笑,说:“贤妃娘娘——或者说,茹念姑娘于在下面前无需再伪装了,在下此番也是想与茹念姑娘坦诚地聊聊。”
茹念眉头轻皱,一时拿不清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看出他的犹豫,邢温书开门见山道:“在下猜得出来,陛下与茹念姑娘只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而在下也曾无意中得知了陛下最终的目的,是想让在下厌恶他,最后谋朝篡位。”
此话一出,茹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邢丞相是何时得知的?”
邢温书叹口气,回答:“说来惭愧,是在一月前,从围猎场回来的那次,无意中偷听到了陛下与叶公子之间的谈话。”
茹念回想了一下当时的事情,隐约记得就是在那时候,谢安双难得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动摇,于是找来叶子和商讨。而恰好那时邢温书正处病重,想必就是谢安双无意识放松戒备,导致被他偷听到。
不过如今茹念不清楚邢温书的立场,眸间多出些戒备,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