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未解之前,我担忧我贸然暴露自己的心思会吓到陛下,逼陛下选择更加极端的方法。”
茹念听完,一时间更加百感交集。
她没想到到最后,谢安双与邢温书居然还能变成两情相悦。不过这对于谢安双来说,或许也是最好的局面——前提是邢温书真的能帮谢安双解开心结。
弄清楚邢温书的立场,茹念比一开始时放松些,接着问:“那么邢丞相向我坦白这些,是希望我做些什么?你瞒了陛下,瞒了我们这么久,这次忽然坦白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吧?”
“茹念姑娘果然聪明。”邢温书笑了下,继续说,“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相求,最紧要的正与陛下此时的状况有关。”
听到他提及谢安双此时的状况,茹念明显变得更专注,坐正了身子。
邢温书留意到这个细节,很快又收回视线,简单将目前谢安双的身体状况说一遍,随后补充道:“我基本可以肯定这时元贵太后与那小公主联手所为,但是目前欠缺一些证据。”
茹念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当即回答:“倘若邢丞相有何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直说。这后宫中所有的妃子都同我一样,是与陛下逢场作戏,只要有需要,她们都会听从我与陛下的指令。而我平时也作为陛下在元贵太后那边的眼线,元贵太后对我有几分信任。”
这个回答对于邢温书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他勾唇一笑,回答:“那便好办很多了。我在那小公主的住处安插有眼线,届时只需找个机会让小公主‘无意中’失足落水,届时由太医元牧前去诊治,找机会同那位眼线一同在小公主住处中找寻证据。
“至于太后那边,也得麻烦茹念姑娘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份烈性的媚药。”
茹念听完,点点头:“好,这些事情交给我们便是。那么邢丞相的第二件事是何事?”
邢温书正想回应时,房中忽然传来一个闷声落地的声音。
他顾不得回答茹念,当即起身往房中走去,果然看见谢安双不知怎地滚落下床,身体颤抖着蜷缩成一团,明显正遭受着极大的痛楚。
邢温书连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感知到他身上的体温比之前还要烫上不少。
“邢温书……”谢安双朦胧间睁开眼,眸底已经湿濛濛一片,“我好难受……”
“陛下再忍忍,很快就会没事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邢温书心疼地将手覆在他早已被冷汗打湿的额间,温声试图安抚他。
茹念一进来便看到两人在床榻前相拥的场景,方才还从容不迫、气度不凡的邢温书一下子像是换了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怀中和正难受得紧的谢安双。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忽然热了一下。
总是独自承受一切的小陛下,终于有了会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
不过茹念也知道这会儿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连忙收起心绪,说:“邢丞相此前让我准备的冷水已经放好了,我带你过去。”
邢温书点点头,抱着怀里疼得身体微抖的谢安双,跟随茹念一路去到了栖梧殿的浴池。
栖梧殿作为历来高位妃子的住所,浴池相较而言也很大,至少容下两人绰绰有余。
此外茹念还拿了一套谢安双放在栖梧殿中的干净衣裳过来,放置在浴池旁专门放衣裳的地方后便告退离开前,离开前也说明这期间她会看守好附近状况,在他们出来前不让任何人打扰。
邢温书谢过她的好意,目送她离开后合上房门,将谢安双暂时放在浴池旁侧。
但谢安双却下意识更加拽紧他的衣料,不安地说:“不要走……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他一副又快哭了的表情,嗓音里还有未褪的哭腔,听得邢温书心底又是一阵抽痛,抬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发梢:“陛下别怕,我不走。我帮陛下把外衣脱下来,好不好?”
谢安双对他怀有本能地信任,仍旧疼得难受,却一点点松开了自己的手,尽可能地压制着体内冲撞的痛楚,安静等在原处。
邢温书看得心疼,利索脱下他的外衣,只余一层单薄里衣,又将人重新抱起来,抬脚迈入浴池中。
池水对于邢温书来说太过冰冷,但他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干脆地走进去,抱着谢安双在浴池中坐下,让池水漫过他们的肩膀。
“嗯……”
冰凉池水对于深受体内灼烧感折磨的谢安双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舒缓剂,彻底浸入水中后,他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不少。
邢温书留意到他的状况,轻笑一下,抚着他的发梢问:“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嗯。”谢安双仍窝在他怀中,轻轻应了个鼻音,听起来又乖又软。
邢温书轻笑了一下,没再应声。
他的底子比常人差很多,这样的天气泡在冷水中属实有些为难他。但他更不愿意放谢安双一人泡冷水,万一中途又出现什么意外,他可是要心疼死的。
他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