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临机决断

    "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想到这里，泰尔斯握紧了"盟约"。

    这一刻，眼前的南岸公爵无比冰冷。

    泰尔斯没有回话。

    又或者...

    "什么？"星湖公爵蹙起眉。

    毁灭詹恩...

    一声轻唤，将对峙的两人唤回现实。

    【废黜公爵，毁灭詹恩。】

    却受寒风摧折。

    他站在空明宫的望台上，犹如落在神使那巨大宽阔的手掌中。

    要什么样的价码...

    两人反应过来，对视一眼。

    鸢尾花的主人轻声道："还是说，你依然每时每刻，都在感受那种恐惧？"

    你知道。

    好半晌过去，泰尔斯呼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泰尔斯突然想起了"盟约"里的那段话。

    "你想要什么？"翡翠城主突然开口。

    你清楚。

    詹恩打断他："不，泰尔斯，让我们坦诚点吧：你和我只是讲和了，但并没有合作，更非同盟。"

    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讽刺：

    "真到了那最后一刻，你想要什么样的价码，才愿意伸出援手，阻止你父亲，而非袖手旁观乃至落井下石？"

    可惜，泰尔斯，你已经作出了选择。

    最坏、最糟的打算。

    凯瑟尔王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詹恩的声音里依旧带着疑虑。

    "但是，詹恩，说真的，"王子看向他，真心诚意开口，"他会给你最难以预料，最意想不到的打击。"

    "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我跟你一样，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阿什福德低声道，同时向公爵身侧的水烟看了一眼。

    【背此盟者，众叛亲离。】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父亲。但你也不会只因如此，就不想让他如愿，就平白无故地帮我。"

    王子转向望台之外，缓缓开口："而是恐惧，是当你意识到自己面对至高国王时的——恐惧。"

    姿态完美，无可挑剔。

    詹恩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

    "当然，"詹恩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满是烟味的前襟，"恕我失陪，殿下，我得先去准备一下，宣布翡翠庆典开始。"

    待价而沽。

    "零时快到了。"

    可惜啊。

    南岸公爵眯起眼睛：

    "公爵大人？"

    "所以，开个价吧，泰尔斯——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泰尔斯轻轻开口，"我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至高国王的权威？"

    泰尔斯捶了捶眼前的石栏，手掌生疼。

    "恐惧？"

    "你只是在利用我，甚至利用你父亲：星湖公爵隔岸观火待价而沽，只等到国王的刀刃落下，等到翡翠城血流遍地，以便挟恩索偿，漫天要价。"

    泰尔斯明白过来，有些疑惑：

    【烈焰焚身，魂断狱河。】

    泰尔斯摇了摇头：

    他和我，是一样的。

    他的眼里，两位公爵只是停滞了一瞬，就双双回头，露出仪式性的笑容。

    心底里的声音对泰尔斯道，带着极深的戒惧与警惕：

    詹恩目光闪烁。

    "你所感觉到的，不是不安。"

    才会阻止你父亲...

默地对自己道：

    立足稳固。

    詹恩的表情微微一动，他看向泰尔斯的眼神不一样了。

    "这么说吧，没错，相比永星城，翡翠城不差多少，有的地方甚至犹有过之。"

    詹恩也牢牢地盯着王子。

    漫天要价。

    "但我隐隐有种感觉，它还是欠缺了一些东西——某些唯有那个坐在星辰至高王座上的人，才能拥有，才能使用，才能播撒的东西。"

    詹恩目露疑问：

    詹恩安静了几秒。

    现在，才是真正的选择？

    "我不信你是要真心帮我，当然，我敢说连你自己也不信。

    泰尔斯望着凯文迪尔的主人。

    开个价...

    登高望远。

    "而你得做好最坏、最糟的打算。"

    当然。

    所以，詹恩还以为，以为我只是出于贪婪，才与他合作？

    "是的，相信我，我对它很清楚。"

    泰尔斯和詹恩齐齐转身：管家阿什福德站在他们身后，微笑里带着歉意。

    那一瞬，王子的眼神无比复杂。

    却也无路逃离。

    泰尔斯回过头，确凿肯定：

    泰尔斯表情一动。

    你太知道了。

    "那你克服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