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杂货间,破落简陋,堆积着农具和各种居家用具,和寻常农夫家中没什么两样。
可在这样平凡的杂物间中,却挂着一柄刀。
一柄绝不平凡的刀。
刀长三尺七寸,锋刃无瑕,自散寒气,置身于房间中,予人一种冰寒的感觉,就彷佛这柄刀是由万年不化冰凝结而成。
然而,这样一柄绝世好刀,本应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本应被天下刀客奉若神刀。
可如今,却被随意闲置。刀身蒙尘,刀上早无昔日冷冽锋芒,被蛛网灰尘,掩盖了过往一切辉煌。
在杂货间中还站着一个小娃娃,模样俊秀可爱,尤其是那眉宇间所蕴藏的灵气,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那圆圆的脸蛋上,带着好奇和跃跃欲试之色。
他好奇握刀会是什么感受,他好也奇这柄刀有多重。
他看过自己的父亲握刀,噼柴伐木,和寻常的农夫有很大区别。轻盈灵巧,摧枯拉朽,充满了力量和优美感。
“小聂风,你听见了刀的叹息么?”
就在此时,一把柔和的声音响起。
名为聂风的小孩吓了一跳。
聂风转过头来,就看到杂物间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人,身着黑衣,负手而立,浑身似萦绕着超凡脱俗的气机。
“叔叔,你、你是谁?”聂风眨了眨眼睛,对于突然多出来这人,却并不感到害怕。
“我啊,我就是‘我’。”黑衣男子面带微笑,打了个小孩子听不懂的禅机。
聂风好奇道:“叔叔,你为什么说刀在叹息?”
黑衣青年澹澹道:“你知道这刀叫什么名字么?”
聂风摇了摇头。
黑衣男子道:“刀名雪饮,天下至寒之物。为女娲补天所余之物‘白露’铸成,刀出必见雪,杀人不见血,只因血犹未溅出,早已被刀寒凝结!如这样的宝刀,却不能饱饮天下英豪鲜血,明珠蒙尘。刀若有灵,又怎能不叹息。”
聂风只是一个小孩,并未听懂来人话中之意。
但在黑衣男子话语落下的刹那,却从雪饮刀上感受到了一股自顾自怜的悲伤气息,
而这种气息,聂风并不陌生,他娘亲颜盈蛾眉轻蹙时就经常流露。
“风儿,你在和谁说话?”
就在此时一把温柔的声音响起。
话语落罢,一道婀娜修长的身影步入杂物间中。
和雪饮刀一样,眼下这女人本也是绝不该出现在农舍之中。
因为她太美了,美的如梦如幻,那一张脸蛋美绝人寰,眉目流转间带着妩媚之意。肌肤欺霜赛雪,光洁如玉,却比玉更加白皙柔润。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眼睛……无一不美,无一不充满诱惑力。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粗布麻衣,遮不住冰肌玉骨,寥寥炊烟,掩不住倾城绝色。
若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怕很少有人会反对。
而她也正是昔年江湖第一美人——颜盈。
这个美丽的女人,也同雪饮一样,同属于一个男人。
一个曾叱吒风云的天下第一刀客——北饮狂刀“聂人王”。
“你、你是何人?”颜盈用纤手掩着小嘴,露出吃惊之色。
但那一双美眸却忽的亮了,作为第一美人,她当初之所以选择嫁给聂人王,就是爱聂人王的威武不凡,更仰慕其群刀之首的威势,谁知与聂人王共结连理之后,对方竟选择封刀归田,让她暗然神伤。
而昔日作为江湖第一美人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成了整日洗衣做饭的无名农妇。
毫无疑问,颜盈厌倦这样平凡的生活。
而眼前这人,一瞧就非寻常之辈。
无论如何,也可为这寂寥的生活带来少许的刺激与安慰。
玉连城并未说话,只是拍了拍聂风的小脑袋,笑道:“去把你父亲找来,我有事同他商量。”
“嗷。”
聂风也不知怎么就听了这人的话,迷迷湖湖的同颜盈打了招呼后,就向门外跑去。
玉连城这才转身对颜盈微微一笑,道:“聂夫人,客人上门,难道都没有茶水奉上,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大地散发着一股闷人的酷热。
农夫正在田里劳作,一个个热的汗流浃背。
一个中年男子虽也在耕作,但他的似乎和一众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