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生与司马彦出师不利,回到原来的客栈后,小二看见他们回来,便殷勤的说道:“呦,客官又回来了?碎银还剩些,二位里面请?”
贾云生埋头不语的往楼上走去,回到屋内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旁看着茶具一眼不眨。
司马彦看见他想过去安抚,可看他如此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义父,你说我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说成,还将吐蕃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这下倒好,让岁国知道了吐蕃国情,而且还要嘲笑咱们一番。”
司马彦坐了起来,在床沿边想了片刻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都已经把二皇子与文太师说的哑口无言,已经算得上一语惊人了,他们肯定不会嘲笑你,今天的对话已经表明了咱们的诚意,现在就等他们如何回复了。”
“如果答应同盟,那么攻打荒芜,灭掉荒芜指日可待,等等便是,无需多想。”
听到司马彦的话,贾云生内心还是无法平静,本以为这次出吐蕃来到岁国,可以一战成名,可竟被百里叶华一语挫败,他攥着拳头不甘心的说道:“这次的事,我一定要讨回来。”
司马彦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说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想要对付岁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背,咱们走的时候,王上说过,不管成败与否,他都会器重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仅仅一句话的挫败,就让你如此了吗?”
贾云生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就差一步就成功,让他多少有些惋惜。
到了晚上,贾云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闭眼入睡,他走到窗前看着街市上的景象,思绪万千,徐徐暖风吹过,虽说暖意十足,可他内心中,却寒冷无比,这次来到岁国才知道吐蕃与其相差的有多远,如果让吐蕃战胜岁国,不仅要数年,乃至数十年也未必达成,这前程渺茫,不由得让他心中颇为焦虑。
司马彦枕着木枕,也没有睡着,看着窗边的贾云生,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仿佛就在眼前。
他们二人不知想了多久,到了次日早上,贾云生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感觉身心疲惫,他翻转身子看着门边,突然眼前站着一个人,吓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并不是司马彦,他吓的连忙坐了起来,一瞧此人并不认识,于是喊了句。
“义父!义父!”
司马彦渐渐伸了个懒腰,起身瞟了一眼,连忙抽出枕边的长剑,走到此人身后。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屋子?”
此人缓慢的转过身对司马彦说道:“我是王泽虎,昨日在皇殿上听到你们的讲话,觉得这个少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王泽虎?荒芜的丞相?为何会在此?为何不敲门擅闯?”司马彦不得其解,把剑放到了他的脖子边上。
王泽虎不以为然的用双指慢慢推开他的剑,随后笑了笑:“你们二
人的房门一直是虚掩的,刚刚敲门时就打开了,可能你们睡的太深,并没有听见,而我的身份有些复杂,待会会跟你们说的。”
听王泽虎这么说,贾云生没多问,起身坐了起来与司马彦互相看了眼,随后疑惑的说道:“那你这么早,找我们有何要事?”
随后,王泽虎把他自身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岁国的细作,怪不得会如此。那你这来找我们是?”
王泽虎将门窗关上后,对他们二人说道:“此事说来谨慎的很,陛下让我偷偷过来告诉你们,同盟的事情可以,但是出于皇殿之上有些人不会赞成,所以特意让我来跟你们讲。”
贾云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于是问道:“就算皇殿之上有人不同意,身为陛下断然不会如此软弱,难道你们陛下如此听信大臣之言吗?”此话也是司马彦想问的。
“不错,经过上次与岁国的大战,我可知道你们的陛下万万不是这种优柔寡断之人,为何会像你所说这般?”
面对他们的犹疑,王泽虎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如今二皇子的新制度正在推举,是当下岁国重中之重,如果被其他事耽搁,这件事恐怕还要推后,而此制度是太子位之争的关键,所以陛下不想分心,但如果在皇殿之上答应同盟的话,百官议论纷纷,又会给陛下带来不可避免的麻烦,这样一来太子之位又要从长计议。”
“所以特派我过来与你们详谈,昨日你们也知道,皇殿上以文太师为首的那些大臣,是不可能同意与吐蕃联手的,陛下很难,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派我过来游说。”
王泽虎一席话,让贾云生和司马彦有了些许的信任,但也不能百分百全信,故而贾云生说道:“王大人,这件事我们知道了,请王大人先回,过后我们会登门拜访,回应此事。”
王泽虎听罢,没多说什么,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着王泽虎离去的背影,司马彦心中有些不解,他对贾云生说道:“此人说的话我还是有些不信,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