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心虚,自然不会如此胆战心惊,陈家父子做了亏心事,黑白无常又进了家门,这不是自己劝自己别怕就能不怕的。
等送走各位亲朋,秦无病和老和尚被陈家父子带至书房,父子俩满脸是汗,竟无一人敢先开口问一句:“不知二位无常为何事而来?”
秦无病始终笑呵呵的,看着下人上了茶,又看着陈家父子抖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陈大人好似不太欢迎我们二人。”
陈英吓了一跳,马上解释道:“秦都尉何出此言?睿亲王与秦都尉光临寒舍……”
“你这可不能叫寒舍!”老和尚高声打断陈英:“你这宅子五进的吧?你一年俸禄多少?几个庄子?养着多少口人?不贪腐银子够用吗?”
陈英一个没站住,扑通跪到地上,陈伦紧随其后,陈英声音发颤的说:“睿亲王明鉴,下官,下官一直谨慎为官,不敢……”
“起来起来!”秦无病起身将陈英搀扶起来:“睿亲王喜欢玩笑,陈大人莫当真,坐,我们俩来就是闲聊两句。”
陈家父子忐忑的坐下。
“皇上昨日在养心殿收拾了一批官员,陈大人应有耳闻,我当时还纳闷,怎会没有你们父子二人?”秦无病问的很温和。
陈家父子一口气没上来,定在那里。
秦无病指了指陈伦问:“那日永诚侯府延席,你跟我说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坐到今日的位置,你猜我信吗?”
老和尚冷哼了一声接口道:“真有本事还用自己往外说!”
“我倒是有些本事!”秦无病笑眯眯的说:“做的事摆在那里,可没人愿意信,总觉得我是因为谁才会如此,你说你跟我一样,哪一样了呢?你做了什么?这个问题很是困惑我,所以今日我和七叔来了。”
陈英身子往前探了探,像是想要问什么,却始终没有张开嘴。
秦无病等了一会儿,见陈英迟迟没有动静,便看向陈伦问:“你说两句?”
陈伦自打看到秦无病,脑子便不停的转,他想找个契机跟秦无病背着睿亲王说上两句,在他看来,那日宴请,他与秦无病还算是聊得来,秦无病理应对他印象不错,可私聊的机会没找到,秦无病倒是先把他那点念想给掐断了。
让他说点什么,他说什么?
“呃……秦都尉可否用过晚饭?”陈伦焦急之下问出了常用语句。
“就这样的还能升任为知府!”老和尚指着陈伦气得直嚷嚷。
陈英扭脸皱眉看了眼陈伦,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时候哪怕是哭惨也好呀,问人家吃什么,你刚刚是没吃饱?
秦无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昨日养心殿没看到你们父子二人,我心里还替你们俩高兴,没参与那些破事之中,可见是个明白的,很快,朝中便会缺人,你们的仕途不可限量!”
“有好日子不知道好好过!”老和尚补充道。
陈家父子的心起起落落,如今更是提到嗓子眼了。
“我就是想不通,这节骨眼上,你们怎么非要往刀尖上撞?”秦无病一副万般惋惜的样子:“即便有些贪腐,顶多也是降级,严重些除官,可命留住了!再说,朝廷眼下缺人,你们若是有悔过之心,或许留职查看,以观后效也说不准,为何偏要去做那杀头的事?不知道我在京城吗?不知道我擅长什么吗?那么多事传来传去,你们怎就不信我有些本事?你们觉得……把死者换个姿势我便查不出来了?”
“哼!别说换个姿势,死者身上的肉都烂掉了,他也能找到凶手!”老和尚又补充道。
“你们哪来的底气觉得能将我蒙混过去?还是以为只要明日启程离开了,带走那几名凶犯,便是神仙老子来了,这桉子也查明不了?”
“你们为何不今日便启程?”老和尚很认真的问。
陈家父子俩身子都在晃,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们父子二人看来,茶肆命桉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到什么线索,而明日陈伦便会带着人离开京城,所有一切便会烟消云散。
这次的事在陈家父子看来万无一失,又怎会在今日让陈伦急急离开?
既是万无一失,秦无病又是如何知晓的?
陈家父子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但他们父子二人脑子里都有一个轴,转不动的轴,他们觉得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实证!
陈英毕竟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垂死的挣扎还是要做一下的,他尽量显得悲愤不已道:“睿亲王,秦都尉,下官不知何人诬陷本官……”
秦无病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
“朱胜文和曲亮当初比你还义正言辞,结果如何?你也别想着没有实证如何如何,我今日会来,便说明证据确凿!你见我冤枉过谁?再说,你们脑子里想的都是正常查桉的那些规矩,一个陈虎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你们又都是朝廷命官,没有实证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得美!今日我们俩来了,封了你的宅子,将所有下人抓起来,一个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