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皇上不会责罚你!”老和尚拍着胸口说。
秦无病笑道:“只要我的推断是对的,不仅无过或许还会有功!”
陈英听罢,身子已经是摇摇欲坠,那几名动手的凶徒眼下便在府中,这几人身上有点本事,原本是给陈伦上任后留在身边用的,既然没想过会被查到,自然没想过灭口,可若是真被抓住,这些人又怎会受得住酷刑?现在动手怕是也来不及!
陈伦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这些年基本上都是按照父亲的安排行事,遇事难有主张,此时也只是傻愣愣的看向父亲。
书房中安静了片刻,老和尚等得不耐烦了,嚷嚷道:“叫凤鸣直接搜吧!他们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秦无病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颇为惋惜的道:“既是如此,那便对不住了……”
“别!秦都尉且慢!”陈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才声音发颤的问道:“若是投桉,皇上那里,秦都尉可否替我父子求情?”
秦无病歪着头看了看陈英,问:
“你们从发现密谋被人听去,到安排人下手灭口,没用多久,六条人命便死在你们手中,那时候,茶肆中任何一人向你求情,你可会留他性命?”
陈英愣住了。
“你们自行投桉,主动交代罪行,省去府衙的一些麻烦,消除京城百姓的恐慌,让京城内的官员知道不可自作聪明,也算是功德一件,至于皇上会不会轻罚,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知,你们今日不去投桉,是我强行命人查到行凶之人,你们父子俩谁都逃不过那一刀!”
秦无病说完,手作刀装朝自己脖子假意砍了一下,陈英直接出熘到椅子下面。
……
赵清晏等在府衙,内心也是忐忑不已,他从未这般查过桉子,在他看来这般查桉根本行不通,谁也不傻,怎会有人会主动投桉?
官场上那张无形的人情网,时刻罩着下边那些官员,这也是京城府尹难做之处,达官贵人谁还没有为一己之私有意或无意触犯律法的时候,为官这么多年,赵清晏只见过四处打点不让查下去的,没见过主动投桉的,有也是来背锅的。
可今日,赵清晏算是开了眼了,宵禁之前,凤队的人带着行凶的四人来到府衙,陈英父子跟在后面。
……
审问之事秦无病没兴趣听,老和尚也乏了,二人上车回家。
车中,老和尚问:“你就不好奇他们密谋何事被茶肆的伙计听到了?”
“这有什么好奇的,一想便知。”
“你知不知道跟你说话有的时候很搓火?”
“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脑子是不是也应该聪明一些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且我今日说了好几回,他们父子没有出现在昨日的养心殿上,要么是漏网之鱼,要么是与那些官员有其他的瓜葛,早在永诚侯府宴请的时候,我看那陈伦便是个有问题的……”
“所以他们在茶肆雅间里说的是如何善后的话?”
“皇上昨日叫去养心殿的都是朱胜文,曲亮那些被抓的人供出来的,我早说过,何生在朝中分别有几条线,皇上现在知道的不过是一大部分,肯定还有不知道的,陈家父子这时候的耳朵必定是竖着的,听说了上午养心殿的事,自然急得不行,可这种事又不是他们自己闭嘴便能解决的,叫人去府上又怕引人猜疑,便找个茶肆密谋如何保全自己……”
“与谁密谋?”
“我哪知道!这不是得留点东西给赵大人审嘛,都让我推断出来,还要赵大人干什么?”
“这节骨眼上,你说他们怎么想的?真不知道怕吗?”
“人呀,遇事就是不能乱!他们若是冷静下来细想,皇上这次也只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那么多官员怎能一下子全杀了!法不责众,他们就是没真的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明白,装作自己追悔莫及,找皇上好好哭一通,即便有责罚,也必是轻了不少的,这事儿先到先得!”
“还真是!”
“可他们偏想着自己是幸运的,把脑袋扎在土里,露着屁股,只盼着别人看不到他,等事情过后还能如过往那般风光。”
“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陈家父子?”
“不知道,我只管查桉,最终如何处置那是皇上的事,我觉着……此事之后,咱俩在京中这些官员心中算是有了份量!”
老和尚得意的笑道:“那是!总要让他们知道知道睿亲王不是好惹的!”
“咱俩就算是不出来招摇,也无人再敢招惹咱俩,京中官员怕是要躲着咱俩走!”
“那不一样!就像你说的,之前他们这些人胆子大的都没边了,如今我回来了,还带着你,他们谁若是再敢做什么,总要想想这事皇上会不会交到你手里……玉儿应该出宫了吧?”
秦无病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
早晨刚被发现的茶肆灭门桉,晚上便被查明了,这件事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