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检查完尸首,转身开始仔细查看屋内。
他让所有人都退到门外,他想看看血滴的走向,哪怕只有几滴存留也好啊。
凤鸣走到铁尔贴布面前,铁尔贴布的侍卫想要阻拦,凤鸣笑道:
“真说打起来,你们空有力气,不好使!我只问二王子是否想查出真凶?若是,便回去自己屋内等着,若不是,便在这里捣乱!二王子可以先出去看看,因睿亲王在此,我们的人可不比你的勇士少,我劝二王子一句,正事还没谈呢便这般结束,二王子回去怕是也不好交代。”
铁尔贴布皱了皱眉,显然他的右丞相出去半天了,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忘了还有个睿亲王在,真说动起手来,这个人是个大问题,眼下确实应该先商讨一下如何做。
铁尔贴布扬起头,趾高气扬的道:“你去告诉秦都尉,他最好不要丢了安国的脸!”
“快走吧,你早把北元的脸丢光了!”凤鸣催促道。
……
铁尔贴布与使团成员在房间内商讨应对之策,几人有个不可置信却又很统一的认知——安国这些人不怕他们!甚至并不担心引发战事!
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
中原人认为他们是蛮夷,而他们则认为中原人软弱可欺,只看到他们健硕的肌肉理应便知道怕了,可……他们不怕!
这么多年以来,所有战事都是北元发起的,攻守从无转换,这让北元自我感觉很良好——你的日子能不能过安生,我说的算!
可今日所见,安国的人至少表现的并不惧怕战争,尤其是今日在城外铁尔贴布见到的那种兵刃和士气,这让他心情很沉重。
阿木不哥忧心忡忡的道:
“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粮草,最好是安国能被吓到,毕竟刚刚打完一仗,他们此时必定极怕再战,只给些粮草便能换得边关安宁,按理说对于他们来说极是划算,可今日看这阵势,确实迷惑了咱们。”
“宰相的意思他们做出一副不怕再战的样子来,是为了迷惑咱们?”一人问。
阿木不哥笑道:“中原人最善做戏……”
“今日城外那一幕也是他们做戏?我差一点就被他们杀了!”铁尔贴布怒道:“我看那姓秦的是真想开战,既然雪狐军在他手里,他自然想打一仗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听到雪狐军的名字,阿木不哥忙细问缘由,听完铁尔贴布的描述,阿木不哥皱眉道:
“那个秦都尉是主战一方!他怕是真的想要了二王子的命,一是二王子主和,二是他怕大长公主被二王子抢走……依我之见,此人需速速除去!”
另一人接口道:“若是将此人除去,二王子不仅能要到粮草,还能娶得美人归!”
铁尔贴布挺直了他的虎背熊腰说:“我既要美人也要粮草!”
阿木不哥说:
“正好此时那个秦都尉在查桉,睿亲王无事可做,咱们可以先与睿亲王聊上几句,我看这位睿亲王是个无用之人,喜怒哀乐均在脸上,安国皇帝派他来是想用他的辈分镇住咱们,秦都尉的身份实在拿不出手,咱们便趁着秦都尉查桉的时候,与睿亲王谈一谈,或许会有成效。”
众人点头,阿木不哥又说:“睿亲王对二王子已有不满,二王子此时出去怕是不妥,我去吧,只要能让他跟安国皇帝传上几句话,便可!”
众人无异议。
阿木不哥整理了一下发型,有的小辫有些散乱了。
不一会儿功夫,阿木不哥便出现在驿馆堂中,老和尚正坐在那里喝茶,等着秦无病来给他讲故事。
可周围侍卫围了一圈,阿木不哥想进去却是不能,只得站在不远处大声道:“睿亲王,在下北元右丞相阿木不哥,刚刚咱们一起……,睿亲王可否屈尊与我们谈一谈?”
“滚!”
阿木不哥原本笑容满面,又是一副恭敬模样,突然被老和尚底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竟一时有些错愕。
睿亲王的辈分是高但更应懂得礼数才对,阿木不哥自小学习汉学,对中原文化十分了解,可从刚才老和尚陪他去茅厕开始,便不在他理解范围内,眼下更是。
铁尔贴布这是不在,不然讲一讲城门外老和尚一脚引发的群殴,或许这位右丞相能多一点对睿亲王的认识,奈何铁尔贴布为了面子,除了老和尚这一脚,其他的都说了。
“睿亲王是来主持和谈的,可借此机会咱们先谈一谈。”阿木不哥装作没听到老和尚的那声吼,依旧恭敬的道。
“谁来跟你和谈?上午我都到鸿胪寺了,你们人呢?现在想谈了?门都没有!等着去吧,等到本亲王气消了再说!”
阿木不哥吓了一跳,他们可没时间等,在他们看来,北元肯和谈安国一定倾尽全力促成!
“北元都在传,说安国的皇帝爱民如子,想来和谈必是安国皇帝所期盼,这般拖延怕是会引得安国皇帝不喜……”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什么?想和谈等着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