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郭正来了之后,秦家便没再消停,永诚侯,林之栋,赵清晏,徐延益,孙吉父子……相熟的不熟的,纷纷来家中道贺,老和尚跟着见了几人之后便不耐了,索性去陪林淮了。
秦无病借口因家中长辈不在,不方便宴请,来人也是坐一坐便起身离开了,带了礼品来的,除了相熟的几人秦无病收下,剩下的都被重新塞回车内跟着来人回去了。
宋富和谢羽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秦无病蹦着高的进了书房。
宋富见到秦无病先是抱拳说了句“恭喜!”随即便笑呵呵的说:“我是来蹭饭的!这些时日都没吃好,眼瞅着瘦了一圈。”
谢羽指了指宋富说:“我是刚忙完公事,听到今日的喜讯,想着要恭喜你,顺便透口气便来了,正好在门口碰到他。”
宋富又笑道:“看得出来,秦都尉是美到心坎上了。”
谢羽点头道:“确实值得高兴,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秦无病已是笑得脸上有点僵硬,他搓了搓脸说:“你俩就留下来陪我喝两口。
宋富说:“你不留,我也会硬留!”
谢羽难得的笑了笑说:“顾清河不日便会到京述职。”
秦无病大喜:“他也被调回京里了?”
谢羽摇头道:“他被调去西南做总督了,回京只是述职,然后便要离京赴任。”
秦无病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表情有些落寞。
谢羽劝道:“你成亲之时他虽不能在旁,但进京述职时,你们可好好聚聚。”
秦无病摇头:“我不是遗憾我成亲时他不在,我是担心他的身体!顾清河曾在西南任过县令,最是清楚弊端在何处,他上任后必定会废寝忘食!西南省这些年被折腾成什么样了?哪是短时间便能治理明白的!”
宋富笑呵呵的说:
“你小小年纪,忧虑的事太多!他任过西南省的县令,我还任过府尹呢,瞧我这一身肥肉,可说是不离不弃,无需担心!一省之督岂能事事亲为?识人用人才是第一要务!殚精竭虑自是免不了,倒也省去了整日奔波……”
“你还是不了解他,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总督府里安排差事,你看着吧,顾清河用不了多久,便会将西南各地走一个遍!”秦无病笃定的说。
“那也无妨,我在西宁那么多年,有些心得记录下来,已命人转给顾清河,这么说吧,我为府尹之时,往上不好说,往下,尤其是穷困的县城,官员都还可以,为何呢?但凡有点家底的,也不会去那些地方任职,大多是些寒门子弟,考中之后无人可托,便只能去那里受罪,再有便是被贬官员,相比其他省,西南的官员大多没有什么依仗,顾清河可省去不少麻烦。”
秦无病听完觉得倒是又些道理。
谢羽又说:“皇上打算让顾清河治理西南省五年,整出点模样来,便会再调去辽东……”
“皇上怎么能可着一个人祸祸?!”秦无病有些恼了:“这两个省没一处让人省心,顾清河又是个认死理儿的,就算活着离开西南,最终也会把命留在辽东!”
谢羽又笑了笑,问道:“你为何总觉着顾清河弱不禁风?”
秦无病脑中闪现出顾清河卷着裤腿,一身泥泞的样子。
谢羽又道:
“顾清河日晒雨淋的,显得老一些罢了,自会有人将他日常生活照顾好,劳心少不了,却不至于像你所说那般,十年!只需十年时间,等顾清河再回京,首辅之位非他莫属!”
宋富说:“你只看到了顾清河的辛劳,没看到皇上的信任!”
秦无病深吸一口气,他这才想到,不知多少人想要这么辛劳,想得到皇上如此信任,他竟然还在为顾清河叫屈。
“如今,没被官场上的贪腐之风浸染过的,不多。”谢羽端起茶喝了一口。
秦无病点头,问:“巡查院短时间内怕是难找齐人手吧?”
谢羽冷哼一声:
“还没如何,想要往巡查院里安排人的官员便跃跃欲试,皇上言明,巡查院不受三司辖制,直接听命与皇上,那些人怎会不急?如今我找的人都是个地方上的能吏,需要时间才能到京,皇上给的期限也是年前准备妥当。”
秦无病叹了口气,嘟囔道:“但愿这些人能扛住京城内各种诱惑。”
谢羽听到了,不以为然:“扛不住便杀!”
几人正说着,酒菜已备好,小尔说老和尚带着郭义和林淮,三个人等的望眼欲穿的。
秦无病正要带着二人离开书房,小福又跑来了,进了书房双目放光的道:“武定侯来恭贺七少爷了!”
秦无病‘嗯?’了一声,神色间顿时神采奕奕起来,官场上那些事让他听起来郁闷,武定侯来的好啊!消失了两日,今日皇上指婚后,他便出现了,这说明什么?秦无病想想心里便乐开了花。
他赶紧让小尔带着宋富和谢羽去找老和尚,还嘱咐先吃,别等他,他不知道几时才能完事,然后精神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