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斫眉头一皱,复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他没报出国师府的名号么,也没问对方要做什么。
其中一名执事按捺不住,拔出手中长剑,上前一步说道:
左右左看着对面,沉默了片刻,有些吃惊地望向霍星纬道:“你已经到了那种境界了?”
左右左道:“如此看来,你是霍先生的高足了?”
左右左身后的三名执事也在疑惑,按照计划,不是见到那霍星纬,就直接出剑么,副掌门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马车的车门被推开,一把黑色油纸伞从车内伸出来,展开之后,慢慢升起。
秦斫一扶斗笠,手执长鞭跳下马车,走上前去,单手拉住马嚼子,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下了马车之后,霍星纬撑伞走到秦斫身侧,遥望左右左道:“左先生,多年未见,你这身剑意愈发精纯了!”
真是一场好雨。
霍星纬笑了笑,看向左右左道:“老夫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左先生的剑,只怕是更快了吧。敢问左先生,今日来找老夫可是有事?”
何欤趴在高墙之上,屏气凝神,皱着眉远远地望着左右左,不知师父为何还不动手。
秦斫点点头,松开马嚼子,拍了拍这位老伙计的头,将长鞭搭在马车上,抱拳行礼道:“玄一门秦斫,见过左先生。”
“怎么了?”
霍星纬叹道:“左先生,你敢在这儿拦我,还说什么江湖事,不可笑么?”
秦斫扬了扬手中的长鞭,“国师的马夫!”
左右左笑了,“好一个国师的车夫,霍星纬不愧是玄一门的副掌门,天下第一人,连车夫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几人?”
说完,他侧头对秦斫说道:“斫儿,此人是拜剑阁副掌门左右左,还不
左右左冷声道:“国师大人好大的气派,怎么,要让人拿我不成?”
车不再前行。
左右左反问道:“你又是谁?”
殊不知现在的左右左,根本不想动手,因为他心里没底。
左右左眼睛一缩,并肩王府情报有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车夫,是个高手。
没人会认为霍星纬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达到了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先生,有人拦路!”
左右左深吸一口气,对霍星纬拱了拱手道:“霍掌门,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带拜剑阁之人来此,是有事请教于你。”
一心练剑的他,心中对儿女之情并不上心。
马车对面,十丈开外,浑身被雨水浇透的左右左抱剑于怀,剑是弟子何欤孝敬给他的那柄剑,他给起了个名字,余心。
这人呐,越是年纪大了,越爱翻一翻老黄历,那些个遗憾事便一桩桩地跳出来,指着鼻子嘲笑自己,最后落得一句,早干嘛去了?
霍星纬轻轻摇头道:“在这皇城之下,可不讲什么江湖,这天下,是大晋的天下,世人皆应守大晋的律法,我们九大派也不例外。你要说江湖事,只怕是找错人了,不过,我师兄无事,左先生倒是可到玄一门去做客叙旧。”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拦截当朝国师大人的车辇,并且这位国师大人,还是玄一门的副掌门。
见过左先生?”
曾经有位很喜欢他的姑娘,名叫于心。
如果说对面的秦斫像一堆熊熊烈火,那么秦斫身侧的霍星纬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左右左根本感受不到霍星纬的势,若是将双目闭起,他根本察觉不到霍星纬的存在。
声音不大,对面几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左右左冷声道:“你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
霍星纬轻笑道:“左先生倒是会选日子,天公不作美,这天气倒是更适合煮茶叙旧,要不去我府上喝上一盏热茶?”
左右左面无表情道:“国师府门槛太高,喝茶就不必了,今日我找你,是为江湖事。”
万事可余着,唯独感情不可余。
不上心,于心就变成了伤心,伤心之后,于心嫁作他人妇。
“问问何事?”
国师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霍星纬淡然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没给左先生机会。既然如此,左先生不妨说说看,我来听一听,这江湖事究竟是哪件事?”
秦斫点头道:“不错!”
左右左冷哼一声,“你是副掌门,我也是副掌门,别在我面前摆什么国师的架子,你不是去皇城,就是在国师府,老夫又如何寻你?”
“哦?”
何欤已经藏了起来,连左右左都无法察觉到弟子藏在何处。
“四人!”
左右左身后分列三人,是拜剑阁的三名执事。
不过,多出一个高手又如何?他们拜剑阁,可是有五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