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喝一声,在车顶冲自己遥劈了一掌,王三横心中冷笑,这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掌风迎面扑来,王三横运功于双手,用力一劈。
一声脆响,王三横倒飞出去,在满是雨水的青石板路上滑了七八丈远。
在剑碎的那一刻,王三横才明白,霍星纬那随手一抓,可不是空手的。
雨水被霍星纬用内力凝成了一个水球,打了过来。
王三横吐了一口鲜血,挣扎着坐起身来,运功调息。
另一处,见宋鸣的剑向自己刺来,半蹲的秦斫没有收回刺向江逝水的那一剑,而是变蹲为半躺,脚一踏地,整个人向后滑去。
用剑挡住秦斫一刺的江逝水见宋鸣攻了过来,心中一喜,手腕一动,就要刺向已倒地的秦斫,却见秦斫冲他咧嘴一笑。
那笑,憨厚得很。
他的腿,传来一阵刺痛。
不等他的剑刺下,秦斫已翻身而起,欺身上前迎上宋鸣。
被秦斫刺中小腿的江逝水蹲了下去,按住小腿,抽着冷气。
还好没伤了小腿骨,江逝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吐出一半,敷于伤口之上,另一半借着口水吞咽下去,运功调息片刻,忙站起身来,准备再去与秦斫厮杀。
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师兄小心!”
江逝水来不及作何反应,一柄剑已横于他的脖子上,他扭头一看,师弟已倒在地上,一脸苦笑地看向自己。
江逝水认得出来,脖子上架着的这柄剑正是师弟的佩剑。
秦斫憨憨一笑,对着江逝水说道:“他伤得不重,只是暂时不能出剑了而已,回去调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至于你,可就对不住了!”
江逝水吃了一惊,看向秦斫怒道:“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凭什么?”
秦斫没有理会江逝水,在他身上连拍两掌之后说道:“你对我师不敬,活该多吃些苦头。”
双肩已被秦斫卸掉的江逝水松了口气,不过是被分筋错骨了而已,比起死来,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抬头看向车顶,秦斫一声惊呼:“师父!”
只见一人从车底飞身而出,一剑刺向霍星纬,正中其腹。
————————————
见是管家笪守典带着一人进了门,原本还要起身迎接的毛芳又坐回椅子上,轻拍书案,淡淡说道:“原来是管家啊,你找我有何事?我不是说过,若无要紧事,不要打扰我么?本老爷闲杂人等一概不见。你也知道,这些时日,我忙于岳父大人的葬礼,心力交瘁的,已经好几夜没睡过好觉了。”
笪守典看向眼圈发黑的毛芳,在心中冷笑。
自打娶了张碧荷之后,没日没夜的折腾,不眼圈发黑才怪。
阚画子站立等候,打量着在那发着老爷脾气的毛芳。
笪守典上前几步,瞪了眼毛芳,压低嗓音道:“还不快起来?画大人来了,还不快过来见礼,真把自己当老爷了?”
毛芳一愣,小声回问道:“是哪位画大人?我怎么不知道!”
笪守典皱了皱眉毛道:“瞎打听什么?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告诉你,这位大人和咱们之前那位大人一样,懂了么?”
毛芳一听,抬头扫了阚画子一眼,忙低下头,侧着脸不敢看。
笪守典已转过身去,向着阚画子走去,堆笑道:“画大人,这位就是我们大人新选的主事人,不过他刚接手这里,又太年轻,很多事我都没告诉他,若是有什么言语不得当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阚画子说道:“好说,好说,你也知道我的脾气。”
笪守典摸了摸茶壶,水温刚好,忙给阚画子倒了杯茶。
阚画子问道:“此处可稳妥?”
笪守典点点头道:“此间书房,十丈以内无人,若无我与毛芳吩咐,无人可靠近此处。”
阚画子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放下茶杯道:“如此甚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在一旁侧身等候的毛芳,见其以衣袖遮面,不解问道:“老笪,他这是何意?”
笪守典也愣了一下,轻喝道:“毛芳,你干什么呢?快把脸露出来,让大人认识认识你。”
毛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才当上这张府的老爷两个多月,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了规矩的事,最多就是沉迷于房事,府中之事多由笪总管打理,可,可这也不至于要了小人的命啊。”
阚画子半张着嘴转头看向笪守典,“这就是他耍剑的选的人?我怎么觉得脑子有点儿不正常呢?”
笪守典面露尴尬神色,上前轻踢了毛芳一脚,低声道:“你胡闹些什么呢?谁说要你命了?快起来!”
毛芳趴在地上,悄悄侧头,看向笪守典。
笪守典眉头一皱,“你看我做什么?快给大人见礼!”
听眼前所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