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有些无聊,陈坦秋笑道:“你瞧再多次也是一样,你还嫩了点。”慕秋白微微一笑,问道:“这便是他的决心。纵横门双使捅的马蜂窝,是如此吗?”陈坦秋笑道:“早已谋划好的,不过顺水推舟找个打架的理由而已。”慕秋白道:“我一直在想,如此复杂的局势,庞大的势力,力不从心的你们早有预料。竟然无法改变根本,那麽你们寻找的致命一击又在何处呢!”陈坦秋一口醇酒入口,笑道:“明知势不可挡非要挡不过是徒添伤亡,这平衡是无法控制的。”慕秋白暗暗冷笑,不愿再多言。陈坦秋这种人你看不透也摸不着,竟然无关紧要便无需去惹他。他们皆在异端势力看似身居高位,实则无权无势,异端势力只不过借鉴其太平天下的信念,仅此而已罢了。异端势力不会真正的相信他们,他们也绝不会真正的帮助异端势力。此刻两方人思虑的是,剑拔弩张的丽城,张少英的对手为何还不出手呢!或许这个白日会更不平静。
当张少英强行入庄之后,随着李应承与双解元的退却,丽城内已然纷乱无比,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忍禁不住朝庄内扔石子,瓦片。随着众人上下喧染,反对声逐渐升高,已有人上前与看守大门的杀手产生推搡,场间状况愈演愈烈。当一行人开始失控时,城外一队红衣人马约莫百十余人高举替天行道,除恶务尽的条旗,他们的背后都绣着一个大大的明字,这是明教的标识。明教的到来传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那些文人士子。即便这些士子,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受过他们的恩惠?明教是内部人以及那些受过明教帮助的人内部叫法,于外人言那是蛊惑人心,影响太平安稳的魔教,一直都是朝廷严厉镇压的人群。但在许多百姓心里他们却是可以依赖的靠山,他们行事从不滥杀,处事公断,赏罚分明,在多少人心里明教绝对要比朝廷更靠得住。武林盟虽然同样处事公断,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武林盟对帮派的掌控非常强,但对于民生几乎很少涉及,这便给了明教生存的空间。
虽然明教的声名最响亮,但很少见到光天化日,成群结队的明教教众。淮南乃天子近路,淮南明教早在一年前便被官府围剿而亡,今日得见怕是再度复原了。对于明教的复原百姓们并不稀奇,明教崇尚光明与黑暗,尊崇烈火焚罪,他们在百姓心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当先开路的明教教众呼唤百姓让道,一路赶到丽秀山庄门前。这一刻丽秀山庄门前雅雀无声,明教教众如此大量的出现绝对要承受官府围剿的风险,他们如此做显然是为了公道人心。此次领头的是个四十有余的壮汉,一颊的风霜之色,其容貌端稳,步伐轻盈,行走间飘逸自如,一股仙风道骨的自然引人注目。
那人抬手示意属下停步,其悠然抬头瞧了瞧丽秀山庄的牌匾,出声感叹道:“好山美景,罪人践踏,可惜,可惜了!”他一字一句都说的轻巧,但围观众人只觉得其言不怒自威,声带重音,神奇如斯。此时的丽秀山庄大门打开,凝香率一雪,双秀,三合径步出来,一字排开。几人站位虽并不复杂,但只有深谙联合阵法之辈方能瞧得出其中旋玄机,他们要保护的是凝香。凝香信步上前,微微一笑,问道:“来者是客,阁下是谁?”那人轻声应道:“淮南明教教主张奇微。”凝香哦了一声,说道:“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一年前便在这丽城外的陈家庄,官府倾力围剿,剿杀明教叛逆一千二百人,俘获八百一十人。如今这八百一十人黥面发配,不到极边便因反抗溃逃而尽数伏诛,今日的张教主便要凭这百十来号人挑衅吗?”张奇微负手说道:“我自小便生存于这片故乡之中,你们聚众强行逆伦。如此颠倒黑白,欺辱丽城人心。今日的我们非你等对手,但话是一定要说的。公道自在人心,汝等平生杀戮无辜之极端令人发指,黑暗恶行岂能一句忏悔便自量人心,如此掩耳盗铃,自我满足之心,何来的堂堂正正?”凝香淡然应道:“罪与不罪乃朝廷之事。论起身份,你我并无不同。”张奇微点头道:“不错。但明教不会乱杀无辜,不会颠倒黑白,你们,会吗?”凝香道:“这些人皆是在自行丹下放下屠刀的可怜人,他们的人生不是自己选择的。他们只是果,因则在黑榜六大士族,那些曾经名满天下的士子望族,你们便不追究了?”张奇微淡淡一笑,说道:“明教能力有限,只能顾及眼前。白兰羽衣卫不会成为汝等的港湾,只会成为天下人耻笑的不堪。”凝香正色道:“如此又何必呢?柿子专挑软的捏麽?行了,你我无需多言,你要挑衅尽管上来便是。”张奇微道:“就此别过吧!今日打个照面,自明日起,淮南明教便是你们的敌人。请!”说罢,张奇微率部上马,后队便前队,策马离去。
这一群人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众人好不容易有了靠山,岂能放过。张奇微只得解释道:“大家切勿惊慌,公道自在人心,我们遭受重创,暂时无法帮助大家,仅能以此表明心意。望大家放我们离去,官家快来了。”此时的张奇微和颜悦色,亲近易人。丽城人刚感叹淮南明教复生的喜悦中,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如此拥护必然也避不过官家的耳目,犹豫再三,众人只得让出一条路。临走之际,张奇微朗声说道:“光明不灭,正道永存。张奇微必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