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堡中,几日前,虞映雪将虞映冰救下之后,便在殷折鹿的邀请之下住进了齐天堡中。
数年前,虞映雪初来齐天堡时,正是为了刺杀殷长风大帅,也正是因为那次,殷长风死于齐天堡中,虽非虞映雪亲手所为,但与她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想数年过去,再入齐天堡时,自己却已经成为了坐上宾。
经历辗转变故,双方之间虽早已化敌为友,但之前这些缘故,终究让彼此之间有着一层难以消除的隔阂,虞映雪进入齐天堡后,对方越是盛情,却令她感觉越发尴尬。
虞映冰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虞映雪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暂住于此,接连几日,虞映雪从不在齐天堡中走动,和殷折鹿也并无太多交流,只是留在虞映冰的房中默默打坐,三日过去,虞映冰不见任何起色。
这一日,虞映雪正打算外出想些办法,刚刚离去不久,却见齐天堡的下人跑来告知说虞映冰已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回到房中,虞映冰果然已下了床榻,也不知从哪里要了一些碎肉,正坐在窗棱前,喂着一只火红色的鸟儿,脸色依旧苍白,看似虚弱无比。
殷折鹿随后而来,看到这怪异一幕,惊讶之余急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各类补品药材。
虞映冰见虞映雪到来,顾不上其他,扔下手中碎肉一头便扎入虞映雪怀中。
许久过后,情绪稍稍稳定,虞映冰立刻询问起黎青,几人却都未曾见过,盘问之下,虞映冰便将这些时日所发生之事一一说明。
听说那雏凤之事,殷折鹿心知事关重大,急忙屏退众人,仅剩三人留在房中,严令不准泄露任何消息,同时派人暗中打探黎青消息。
虞映雪看了看不知何时落在窗前的那只鸟儿,疑惑问道:“这个就是你所说那人送来的雏凤?”
虞映冰急忙点了点头说道:“那人说了,你是他的恩公,特意将这鸟儿送到你的手中,只是你那时不在部落之中,我便暂时将鸟儿留了下来。”
虞映雪则是一脸茫然,根本想不起虞映冰所说之人究竟是谁。
虞映冰想要将雏凤交给虞映雪处理,但那鸟儿似乎和她已有感情,压根不爱搭理虞映雪,始终只停留在她的身旁。
虞映雪继续问道:“我那日救你时曾见过,这鸟儿似乎化作一道火光没入你的身体之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情形出现不止一次,但虞映冰本人却是一无所知,只是茫然地摇头,想不起
丝毫的记忆。
见她了解有限,虞映雪也不好追问太多,便留虞映冰继续修养,自己出了房中。
难得和虞映雪有了说话的机会,殷折鹿急忙追了过来,询问起陆鸣飞的消息,虞映雪闻言不由变色,任凭殷折鹿如何追问始终一言不发。
“虞姑娘,你我之间的恩怨已过去多时,齐天堡早已放下,你又何必始终耿耿于怀,当初在南荒之中,我遭了南翔阁的毒手,人事不知,沦为鬼兵,后来幸亏陆兄舍命相救,如今才捡回这条命来,只是再醒来时,却不见了陆兄的消息,几经打探始终一无所获,仿佛这世上就从没有过他这人一般,我仔细想过,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这里能问出他的消息了,还望虞姑娘直言相告。”
殷折鹿苦苦追问,虞映雪犹豫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他前些年的确出了些事情,至于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得而知,不出几日,你应该能见到一人,到时你问她好了。”
虞映雪并非搪塞殷折鹿,果不其然,就在两日之后,朝中大队人马浩浩汤汤赶到了齐天堡中。
为首正是凤轩皇后,与其同来的还有宋依依和数名朝中重臣,如此盛举在大晋这数十年中还是头一次发生。
殷折鹿惶恐之余,立刻将齐天堡临时调整,设为了一处行宫,将一众人等悉数安排下来。
凤轩皇后所来的目的正是为了落凤遗迹之事,大张旗鼓便是要让此事天下皆知,不过虞映冰一事的发生却在众人的计划之外。
虞映雪立刻将虞映冰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凤轩皇后随即亲自查看了虞映冰的情况。
一向见多识广的凤轩皇后对此也是一脸的疑惑,斟酌再三之后向虞映雪问道:“你这个妹妹身世究竟如何,父母是谁你可清楚?”
虞映雪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但还是如实说道:“映冰本是族长捡来的孤儿,后来便被族长养大成人,至于父母是谁,恐怕无法查证。”
凤轩皇后问道:“既是孤儿,有没有可能是夜澜国皇族之人的血脉遗落在外?”
虞映雪越听越觉得糊涂,片刻斟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应该不太可能,据族长说,映冰应该是当年他来大晋时在路上捡来,夜澜国人与大晋中人样貌多有不同,映冰虽在夜澜国中长大,但眉宇间却是大晋中人的轮廓,应该和夜澜国并无关系。”
凤轩皇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沉吟了许久之后说道:“这就有些奇怪了,你之前曾说,那只雏凤化作一道火光没入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