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必担心,”郑悰说道:“江华岛水军节制使赵允成和我父亲是至交,我可以让父亲写一封信带给他,保准让你顺利通行。”
“如此多谢郑公子了。”
“你不必谢我,”郑悰淡淡道:“你如早日离开,对你、对我、还有郡主都是有好处的。”
“我明白,”宁祖儿沉吟片刻,“我如定好了日期,一定通知郑公子。”
“那好,”郑悰的目光一闪,“我会让仁泽守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找他。”说着扫了领他过来的那个下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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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华馆,杨牧云在听了宁祖儿的一番话后,想了想道:“那位郑公子可真是有心,居然找上你了。”
宁祖儿叹了口气,“他没有向我兴师问罪,就已经不错了。毕竟如果没有我出现的话,他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平昌郡主完婚了。”
“所以他希望你早日离开,以便绝了平昌郡主的念想。”杨牧云看着他笑道。
“杨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宁祖儿微微摇头,“与平昌郡主的事非我所想,能够早日离开这里也是我一直盼望的。”
“若船的事能够解决,那么如能将太上皇、原香和芷晴郡主从景福宫里接出来,就可以定离开的日期了。”
“这件事需得好好谋划一番,”宁祖儿说道:“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成,等他们发现的话,我们已经乘船走了。”
杨牧云悠悠一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宁祖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景福宫虽然不比大明京师的皇宫,但也不小,里面房屋院落众多,要找到太上皇的所在很难,”杨牧云眨了眨眼,“我在想,打听太上皇被关在哪里这件事还得落在宁公子你身上。”
一听这话,宁祖儿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是想让我去找平昌郡主想办法么?”
“这可是你说的,与我无关,”杨牧云笑道:“若想早日救出太上皇并安然离开,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宁祖儿绷着脸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事实在难为了宁公子,”杨牧云敛去笑容说道:“可宫中除了平昌郡主,还有谁会帮忙呢?”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郡主会帮忙?”
“这还用说吗?”杨牧云似笑非笑道:“平昌郡主对宁公子是一见倾心,无论宁公子托她办什么事,她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宁祖儿咬了咬嘴唇,“纵然如此,我也不会利用平昌郡主去做任何事。”顿了顿,“欺骗女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非大丈夫所为。”
见他一脸毅然的神情,杨牧云不由肃然起敬,“宁公子高义,在下佩服。既然你不屑于此道,那我们只得另寻他法了。”
两人相视无言,过了一会儿杨牧云开了口,“世子年幼,也不适合卷入这件事中。”
宁祖儿皱了皱眉,“此外你我再不识得宫中其他人了。”
“
鱼有沼身为宫中内禁卫,或许知道太上皇关在哪里,”杨牧云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过他是首阳大君的人,不好去他那里打听。”
“杨兄不信任首阳大君么?”
“不,我只是不想让他牵扯进来。”杨牧云说完脸色略显疲惫,“不说了,你我早些休息,有什么主意明日再想吧!”
“明日杨兄还去梨香院么?”
“宁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宁祖儿淡然一笑,“我只是怕累着杨兄,既要操心大事,还要去陪佳人......”
“宁公子,”杨牧云沉声打断了他的话,“有时我与你一样,做事身不由己,你我之间就不必相互取笑了,还是谋划大事要紧。”
“看来是我顾虑的有些多了,”宁祖儿拱手道:“抱歉抱歉!”
杨牧云苦笑摇头,“现在我真想喝个酩酊大醉,然后蒙头大睡一场,什么事都不去想。”
“杨兄如有此意,宁某定当奉陪。”
杨牧云摆摆手,“罢了,还是歇息去吧,明日还有头疼的事去做,放纵不得。”
“杨兄,”宁祖儿踟蹰了一下道:“皇上是不希望太上皇回去的,因此千方百计阻塞太上皇的回国之路。杨兄这样做,是有违圣意的。”
“宁公子何尝不是?”
“我与杨兄不同,”宁祖儿道:“太上皇在位时一再冷落杨兄,将杨兄一贬再贬。还是皇上即位后重新重用杨兄,升杨兄为正三品兵部右侍郎......”
“宁公子对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我只是想提醒杨兄而已,”宁祖儿道:“是不必殚精竭虑助太上皇回京的,或许你这样做会断了自己的仕途。”
“宁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杨牧云缓缓说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可皇上这样做有违人伦。我这做臣子的不能眼睁睁的任由皇上做这样的错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