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秀伊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松开,一松开你就会离开我的,除非你答应带我走。”
宁祖儿无奈,“就算我带你走,也得先救出太上皇。”
“你进宫是为了找太上皇,是么?”
“嗯,”宁祖儿点点头,“要是能带太上皇离开景福宫,我便离开朝鲜,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我帮你找到太上皇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带我走?”
“你知道太上皇在哪里?”
“不知道,”李秀伊说道:“但是我可以去打听一下,比起你来我要方便得多,你信不信?”
宁祖儿相信,因为没有谁比李秀伊更熟悉景福宫里的每一处地方。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李秀伊很快帮宁祖儿找到了朱祁镇的所在,他和原香,还有朱芷晴被软禁在了香远亭,这是一座湖心亭,有山有树有水,只要把守住唯一通往香远亭的桥,外面的人别想进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因为朱祁镇的身份,周围的守卫很是森严,但这些内禁卫谁都没有对李秀伊的到来产生警惕——从小到大,香远亭就是这位平昌郡主玩耍的地方。就在她跟守卫在这里的内禁卫交涉要过去香远亭游玩时,在她身后的宁祖儿忽然出手,将这些毫无防备的内禁卫一一放倒。
两人很快通过桥梁来到香远亭,并打开了亭上的楼阁,朱祁镇就关在上面。
见到宁祖儿的到来,朱祁镇很是惊讶,但却没有多说。李秀伊给他和宁祖儿换上内禁卫的服饰,而原香和朱芷晴穿上了内官的衣裳。
五个人趁着夜色自后山的神武门出了景福宫。
又奔走了一阵,朱芷晴松了一口气,看看李秀伊,“平昌郡主不回去么?”
不待李秀伊开口,宁祖儿道:“她跟我们一起走。”
“一起?去哪里?”朱芷晴惊讶道:“她该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大明吧?”
宁祖儿没有回答她的话。
李秀伊道:“宁公子说了,要带我一起走的。”
一听这话,朱芷晴差点儿没有跳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宁祖儿,“什么?你要带她走,莫非你们......”
“芷晴,”朱祁镇沉声道:“要不是平昌郡主,我们如何能够安然离开景福宫?不要多问了,赶路要紧。”
“是呀,”原香也劝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问宁公子不迟。”
朱芷晴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们和杨牧云会合后出了汉阳南门,来到汉江码头上,那间茶寮的灯还亮着。郑悰的手下仁泽还等在里面。
“宁公子您来了?”一见到他仁泽便迎了上去。
“嗯,船在哪里?”宁祖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宁公子现在便走么?”仁泽瞥了他身后的杨牧云朱祁镇等人一眼。
宁祖儿点点头,“你快领我们到船上去。”
“宁公子请稍待,”仁泽道:“我去看看船停在何处,很快便回。”说着匆匆去了。
“太上皇请先坐下来喝口茶吧!”宁祖儿招呼老
板娘给朱祁镇上茶。
看着仁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杨牧云收回目光问宁祖儿道:“他便是郑悰的手下么?”
“不错,就是他领着我到这里见郑悰的,”宁祖儿道:“郑悰让我有什么事便来这里找他。”见他脸色有些异样,便问:“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杨牧云不答,转向李秀伊,“郡主,你可见过这个人?”
李秀伊微摇螓首,“没见过。”
“那郑悰呢?你有没有见过?”杨牧云接着又问。
“当然没有,”李秀伊不悦道:“我是不能见他的,而且也不想见他。”(朝鲜风俗,新娘在未嫁之前都不能与自己未来的夫婿见面)
“这么说宁公子所见的那个自称是郑悰的人以前也并未谋过面?”
宁祖儿的蓦然一沉。
见他没有答话,杨牧云道:“宁公子,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就迟了。”
......
一行人出了茶寮沿着汉江下游向东而行,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朱芷晴忽然伸手一指,“你们看。”
众人回首远远望去,只见无数火把围住了他们先前所停留的那间茶寮。
“果然有诈,”宁祖儿吸了一口凉气,“还好杨兄提醒的及时,不然我们现在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我不过是猜测罢了,”杨牧云说道:“总觉得那个叫仁泽的人透着一丝古怪,而宁公子之前与郑悰的会面又有些蹊跷,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妙。”
“你是怎么觉察出来其中的蹊跷呢?”朱芷晴好奇的问道。
杨牧云笑笑,“首先宁公子之前并没有见过郑悰,因此也就不能肯定在茶寮里所见的人就是郑悰。而且这个郑悰要资助宁公子一条船离开朝鲜,他是怎么知道宁公子要走海路的呢?”
“有道理,”朱芷晴点点头,转向宁祖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