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泰贤的挣扎明显暂停了半秒。
趁着郑定分神,猛地一抬脑袋,将他顶上了天,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骂道:“臭小子!像这种流行图案,随便哪家纹身店里都有样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几千年前的巫后露比,到现在还流行?”郑定自然不会相信如此蹩脚的狡辩,立刻又追了一问。
“胡说八道的臭小子,看老子不打死你!”就像被丢了一根火柴的干草,蔡泰贤的怒火蹭的被点燃,虽是重伤在身,依然扬手一拳,朝郑定轰了过去。
拳头迅速膨胀,到了郑定跟前已与篮球无异。
砰!
郑定也不闪避,一拳迎上。
骨骼咯咯作响,肩膀仿佛要被卸掉一般地疼,郑定连退数米,却愣是咬牙没吭一声。
而蔡泰贤则是更惨,伤上加伤,又是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对郑定横眉怒目。
“放肆!竟敢在大将军跟前动武!”见郑定终于与闵橡拉开了距离,申菩提也眼明手快地抓住机会,当即率着数名部下将他围住,“冒犯大将军,我可以把你就地斩杀!”
“哪来的乌鸦,叽里呱啦地也不嫌吵!”对于他三番五次的挑衅,郑定也是动了真怒,看他的眼神已如刀子般,冰冷而锐利。
“找死!”申菩提再次拔刀,凶相毕露。
眼见一场恶战又将上演,远处的临时营帐后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惊呼。
“误会!这是误会呀!”
“别,别打!郑定先生是好人啊!”
“没有郑定先生,我们说不定都被鲶兽吃掉了!”
……
一个个村民冒出头来,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他们,一边努力地为郑定申辩着。
“是啊!是哥帮我们杀死了吃人的鲶兽,打败了来犯的忠义队,现在你们来抓这些坏人,那哥就是和你们一伙的呀,大家都是同伴啊!”肥肉情绪最为激动,走在最前,不知不觉已快到了他们跟前。
“放肆!”申菩提又是一声大喝,止住了他的脚步,“你再多说一个字,多讲一句话,连你也杀!”
村民们瞬间噤声,不敢妄动。
然而这话吓得了村民,可吓不倒郑定,当即冷哼一声,运岚于拳:“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申菩提也不示弱,刀上岚力大增,只等郑定稍有异动,便可斩出一记绝杀。
眼见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一直没有动静的闵橡终于开了口,板起脸孔呵斥申菩提道:“还不住手!国家的军队,难道要把刀指向国家的人民吗?”
申菩提悻悻归刀入鞘,郑定却是不大领情的样子,还朝他丢了个白眼:“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不
是你们国家的人民!”
“你这小子!”申菩提又一次抽出兵器,然后又一次地被闵橡用眼神给按了回去。
与对付蔡泰贤及忠义队时的盛气凌人不同,此刻的闵橡却是异常地随和,对郑定的无礼一笑置之,抱拳作礼道:“你这位小兄弟目光锐利步伐稳健,一拳将蔡泰贤打得吐血,修为之高实属难得,正是有你的庇护,白沙里一带的百姓才能免遭毒手,本将军先代百姓谢过了!”
“混蛋!要不是被你打伤在先……”蔡泰贤闻言很是不服,可抗辩的话还没说完,便遭了申菩提等人的一顿拳打脚踢。
然而也许受到申菩提的牵连,闵橡的友善似乎并没有换来郑定的谅解,依旧是阴阳怪气地回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了!”
“哥!他可是我们高丽的大将军!”这次连肥肉也看不下去了,赶忙小声提醒他道。
而郑定,却是置若罔闻。
都说宰相的肚里能撑船,闵橡的气量还真的非一般人可比,还能对郑定和颜悦色:“小兄弟刚才说,有个朋友和蔡泰贤纹了一样的图案,难道也是忠义队的?”
“神经病!学我纹个身就能加入忠义队,那我们的门槛也太低了吧!”即便已是伤痕累累,全身肿成了马蜂窝,蔡泰贤依然放不下这边的对话,逮着机会便冷嘲热讽一番。
闵橡再次皱了皱眉,申菩提则是二话不说,挥起剑鞘照着蔡泰贤的后脑拍下,登时将他敲晕了过去。
“这下安静了!”闵橡低声嘀咕一句,会心一笑,又轻唤郑定道,“小兄弟?”
郑定看了一眼闵橡,漫不经心应道:“有什么见教?”
“刚才说的你那位与蔡泰贤相同纹身的朋友,他也是忠义队的吗?”闵橡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
见着蔡泰贤那过激的反应,再忆及自裴乾处得来的露比像,以及关于那露比像的恐怖传说,郑定猛然意识到,这个图案的意义非比寻常,是不能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讨论的,也终于能理解蔡泰贤的言行,于是假装走近蔡泰贤细细辨认一番,凝眉摇头道:“现在仔细看看,又好像是个误会,我那朋友的纹身和他的不大一样,是我刚才看错了!至于他是不是忠义队的,当然不是了,他都去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