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夜空下,唯余两个缱绻依偎的身影,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白衣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亮光。
花洗尘已失神忘情,高挺的鼻尖不时摩擦着孤醒的绵软的肌肤,柔软的薄唇始终保持着距离,不敢轻易去碰触。
氤氲的热气一直在两人间弥漫,蒸腾出了许多旖旎暧昧。
花洗尘气息急促,面带春红,死死绷紧自己的身体和神经,已然在失控的边缘。
四周与脑海再次响起那空灵悠远的声音,“你受伤了,疼不疼。”
花洗尘身躯一震,低头望向孤醒,他没有想过疼不疼……他已习惯数不尽的训练,受不完的伤,即便受伤也只担忧跟不上密集的修炼。
孤醒依偎在他怀中,潋滟的绯瞳盯着他腰腹处,她展开柔软的掌心小心靠近。
掌内萦绕着点点闪耀的光晕,仿若璀璨不息的星光。转瞬,‘星光’从她掌内游曳到了花洗尘的身上,萦绕着他。
‘星光’顺着腰腹汇聚在伤口处时,将残留在伤口上,导致一直不能愈合的灵力撕毁吞噬。再慢慢凝结,愈合伤口。那是极为纯粹温和的神力,丝丝渗入花洗尘的身心,温柔细致。
此间星辰,宛如天光乍现,在花洗尘深藏下那孤寂贫瘠的心中闪耀而起。
不再是冷冰冰的例行问课,不再是永远隔着旭焰,而是宫主对他的疼惜与爱怜。
即便宫主现在‘神志不清,意志不明’,花洗尘也愿欺骗自己,并趋之若鹜。
澎湃汹涌的感情在这一刻将花洗尘的理智冲塌,触碰到了他心中一直不敢亵渎的神灵。
花洗尘扣住孤醒的后脑勺,俯首吻上了她的唇。毫无缝隙相贴的吻,短暂放下两人身份坦诚的吻,不带任何绮念的吻,花洗尘想他会永远铭记的吻。
孤醒慢慢恢复意识时,自己正与花洗尘忘情相吻,软润的薄唇轻而柔的吻着自己的双唇,而他腰腹处那不容忽视滚烫的炙热却凶悍硬挺着。
一下让孤醒完全清醒了过来,她震惊不已,“是自己欲妖的体质引诱了花洗尘?!”
花洗尘这时松开了孤醒的唇,唇齿分离,唯余一根晶莹银丝连着二人。
他尚在情乱意迷中不察孤醒已恢复意识,他俯首贴到孤醒的耳边如情人间的轻声耳语,悄悄说了一句话。轻到怕风听了去,怕朗月听了去,也怕孤醒听了去……
闻言的孤醒面色晕红,瞳孔震颤,她仿若升上云间却又如坠地狱。
原本就不稳定的神魂激荡不稳,一股强大的神力在孤醒身上迸射而出,巨大的神力光圈四散开来,“轰隆!”将所及之处的神宫护宫结界震得闪灭几息。
余波直直将花洗尘震晕了过去,看到花洗尘即将沉入水池,孤醒这时才惊然回神,她牵拉住已昏迷的花洗尘。
这么大的动静可能会引来巡逻查探的神官或弟子,已然不能久留。
孤醒抱住花洗尘,神念一动,转瞬回到了麒麟殿。
孤醒将花洗尘安置在床上,唯恐他让自己给震伤心脉,奔涌的神力汇入花洗尘的身体。
神力运行一周,发觉他毫发无损,孤醒才松下那颗紧张的心,缓缓停下神力。
一事平,又一事忧,孤醒不知自己和花洗尘究竟到了哪一步。她在殿内搜寻一番想找面镜子,终于在花洗尘书桌的抽屉处,翻找出一块巴掌大的琉璃镜。
她慌忙探到裙子底下察看,只见镜中的私处没有异样,而在穴口一寸的位置隐隐能看见金丝流转,阻挡的封印依旧完整。
天星神宫规定继位最神圣尊贵的宫主是不能入情爱,沾人欲的。佛心蔓莲纯净圣洁,在人灵未完全共通之前更不可生出情欲,否则会污染圣洁的佛心。
而孤醒自己的欲妖体质破身意味着入欲海,还可能会契定对方成为彼此唯一伴侣,不死契不破。
若自己与花洗尘契定,那所有计划都将落败,还好,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孤醒后怕得滑坐下来,惊魂未定。
孤醒定下心神,缓缓抬头环顾四周,难得在太尊殿看到如此“贫薄”的地方。
花洗尘的卧房内只有常用的家具,除了整齐有序的文房四宝,丝毫不见贵重的摆设。
她行至几个巨大书架前。上边皆是一摞摞的修炼随笔理解,按着年月分类叠放,有一些还缝了麻线装订成册。整整齐齐摆满了几个金丝楠木的大书橱,是房内唯一“奢贵”的地方。
孤醒拿下一本翻看,只见上边的字迹流水行云,笔势雄奇,有着自成一派的劲键与婉转。一点都不似一位只有十八岁少年的字迹。
“花洗尘这一路会很苦。”这是孤醒经历过也预料到的事情。
孤醒走回床榻,轻轻挨坐在床沿,静静看着昏睡中的花洗尘。
昏暗的灯光投照在花洗尘身上,将他一半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他的模样生得极好,眉眼高鼻如琼珶刻,薄唇剔透一点粉。
气质温雅与沉俊同在,‘可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又可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这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