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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那城,府衙后院,刘盛正在给陈岚捶背。
“阿娘,过些日子这里就会变得更冷了,你可要回平城居住?”刘盛一边为母亲捶背,一边小声问道。
“怎么?之儿嫌弃为娘了?”正在闭目享受的陈岚突然睁开了双眼,面带戏谑,问道:“之儿是想阿娘回去呐,还是不想阿娘回去?”
刘盛闻此一言,蹲下身子,笑道:“阿奴自然是不想阿娘回平城了,现今这个世道,阿娘独自留在平城,我也放心不下,若不是怕阿娘受不得此地之寒,我一早就接阿娘来了!”
“哎!”陈岚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瞪刘盛,说道:“此前你游历中原,时常不回府,我在平城也好,戌城也罢,见不到之儿,人在哪里又有甚么区别呐?所以啊,阿娘才一直在平城啊!”
说着,陈岚摸了摸刘盛脑袋,露出慈祥的笑容,“只要之儿在,为娘留下,也自无不可,只是你那大鳌,可要为娘多备几件了!”
“这是自然,阿娘也无须担忧,过些日子,我便命人做些物件给阿娘取暖之用,且,我月前曾在戌城内里置建了一座镇子,这可比毛钻好多了,那些寒风啊,一定吹不到家里来,待些时候,我便带阿娘过去!”
“好!都依你!”陈岚听着儿子的关心,由衷的笑了笑,随后,又看了看刘盛的脸庞,还有那脖颈处已经结疤的伤痕,对其问道:“之儿,你伤势如何了?”
听陈岚这么一讲,刘盛猛然站起身,拍了拍胸腹,说道:“阿娘莫要担心,阿奴身子好着呐!”
“你这奴子,好着就好着吧,打自己作甚?”陈岚瞪了眼刘盛,没好气的问道:“瓶儿呐?”
“在塞水教导优伶呐!”
“优伶?”陈岚微微一愣,遂即,面色一怒,冷声问道:“教优伶作甚?你这奴子,可是要学你那阿父豢养优伶?”
说着,陈岚面色不善的盯着刘盛。
“不不不,阿奴怎会?阿娘啊,你误会我了,我这要怎么和您说呐,哎,这样吧,待瓶儿回来后,让她来给您解释如何?”
“哼!不是便好,若你真要豢养优伶,看为娘不打断你的腿!”陈岚气哼一声,作势要打刘盛。
刘盛见状,连忙陪笑:“阿娘但且放心,阿奴不是贪图享乐的人!”说罢,刘盛话锋一转,探头问道:“阿娘,阿奴还有些要事处理,我让全儿来陪您?”
“全儿?”听刘盛这么一说,陈岚对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你这奴子,怕是不想陪阿娘了吧?”
“怎会?”
“行了!”陈岚憋了眼刘盛,“去吧,你去将全儿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教了他些甚么东西,你这奴子,自身学识还不到家,倒还教起别人了!”
说着,陈岚对刘盛摆了摆手,却是她知道,刘盛是不想再听自己啰嗦了,毕竟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会不知道秉性?
哪怕,这灵魂变了,但后来的刘盛也受了前身的影响,那性格,那做事方法,多少也有些影子在里面,虽然说也改变了很多,但在陈岚的眼里,是因为他儿子在中原游历了三年,这才做出的改变。
她没有发现端倪,而这,也是当初刘盛为什么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部落,他不是说对胡人痛恨,也不是不想在胡人部落,而是不想被熟悉的人发现,他,独孤盛,已经不再是独孤盛了。
哪怕,他接受了记忆,但处事的方式方法,他还没有从现代摆脱出来,这三年里,刘盛是在为民除害,也是在熟悉这个时代的行为处事,还有,寻找一个好祖宗。
要不然,他也不会离开部落,而是以部落为基,开始祸害南北朝了,要知道,在北魏,汉人所具备的军事力量,已经远远不足胡人。
但在这个时代,出身,是很重要的,哪怕是胡人部落,只要你有一个好祖宗,能被世人所接受,那就是好的,所以,他必须要走出去。
不为其他,只为,能被世人接受。
那么,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呐?
因为他知道,北魏之所以能够步入正轨,这皆赖于一群士子,如果没有这一群士子,不懂治理汉地的胡人,一定不会长。
而这些士子,就是被誉为北方集团的河西士子。
如果说汉代的士子是遍布全国各地,那南北朝的士子就几乎集中在两个地方了。
一个是南方宋朝,另一个,就是被北凉占据的河西走廊,这两波人,也就被分成了南北两派。
细数北朝的政治人物,除了崔浩、刘洁、罗洁、古弼,还有少数数得上号的人,几乎就没什么政治大才了,反而是武将、主帅比较多,这完全就是在畸形发展。
再看南朝,那也是一样,不过却是相反的,从檀道济见人来逮捕他,脱下头巾掷到地上说了一句:‘这是破坏你的万里长城!’
嗯,也就是我们称的“自毁长城檀道济”
仅仅这一句话,咱们就可以大胆的推测出来,南朝的武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