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现在,已经渐进日中,官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这里毕竟是永安郡通往平阳郡的必经之路,哪怕他们知道这里有劫道的,他们也得走。
好在,那雍州刺史还算明白点事,知道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没啥油水,也就没对他们收取什么过路费,当然,这得看眼缘。
什么是眼缘呐?就是看你苦不拉几,穿着破旧,除了一双手,就是一件破衣服,或许有的人还会拿上个锄头什么的,像这种第一眼看过去,就感觉你是浑身上下都摸不出一个铜板的人,那他们也就不管你了!
嗯,因为你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一个穷字!
可这种事情多了,也就传开了,两郡的富人们就了小心思,故意扮做穷人来行走,想要混蒙过关,更有甚者,好似挑衅一般的还过来喝茶,这.......不得不说,这行为,真是老鼠舔猫B,没事找刺激。
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正渴了的人,因为他们喝水,只要付正常的水钱就好,和那些车队相比,他们只是锦上添花的,如果遇到大型车队,茶摊的人还会将他们赶走呐!
所以,这里的行人,比车队的人还多。
这不,占地大几百平方的茶摊,那二十多张桌子,每一张都坐上了人,有一人单坐的,有双人一桌的,更多的,还是三五成群,像是那敢在这乱世之中单人行走的,咱们只能说一句‘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了!
此时茶摊,异常喧闹,但小厮们的心,却没有变得更好,他们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扫荡,如果见到谁比屁民穿的好一些,或者有携带包袱之类的东西,他们就会记上,等待会结账的时候,会看情况收费。
嗯,看脸!!
看来,这些人对那些想要蒙混过关的早就有了对策!!
不过,现今有李书城这个瘟神在,茶馆的小厮们干什么都有些小心翼翼,毕竟那是能让他们幢主吃亏的主,不论那李书城是不是装的,或是狐假虎威,那显然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这时,那被李书城说成‘明月’的人不知为什么又凑了过来,贼头贼脑的看了一圈四周,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过来,对李书城说道:
“在下苏安,感谢郎君先前之为,只是我等势弱,为保大伙的性命,只能不顾丈夫之仗义,屈于彼辈,但丈夫的义举,我苏安铭记在心,不知丈夫可否赐教名姓?”
李书城轻笑一声,头也没回,淡然说道:“李书城!苏君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说罢,李书城浅饮茶水,他知道,这苏安现在过来说这么一番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问他,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过来了。
“我看丈夫乃是从北方过来的,我们呐也正好去北方,因此,特来向丈夫请教北方的局势如何?”苏安见李书城摸透了他的想法,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但走南闯北多年,那脸皮自然是厚的,作了辑,也就顺杆往上爬。
“哦?局势?甚么局势?”李书城听苏安说要去北方,不禁侧头看了眼苏安。
现今北方大战刚结束,你就敢往那里跑?
想着,李书城不禁将苏安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前些日子不是柔然进攻我大魏云中郡吗?前日看榜,见其文书,说是这一役虽然柔然人被独孤刘盛一部所败,但朔州之地却也被刮地三尺,民众百不存一,不知,可否属实啊?”苏安带着热切的目光询问道。
“刮地三尺?百不存一?”李书城楞了楞,心想,怎么可能呐?也就是云中郡惨遭柔然人的侵害,屠杀吏民,那五原郡可没受到丝毫影响啊?
想着,李书城摇了摇头。
那苏安一看,心中一凉,焦急的问道:“怎么?那文书之言非实?”
“实倒也实,只不过,是云中一郡罢了,那五原郡死去的,皆是军中健儿,想来,那百不存一,指的是我辈丈夫吧!”李书城推测道!
苏安沉默了下,半响,又抬首问道:“那朔州物资匮乏,可属实乎?”
“哦?”闻此一言,李书城有些惊异,他很疑惑这苏安怎么这么关心朔州的事情呐?不禁问道:“郎君为何对那朔州如此上心呐?”
闻其所问,苏安稍微犹豫了下,踌躇道:“哎!李君有所不知,月前突闻柔然叩边,我等商人皆怕柔然打至长城关内,从而粮价上涨,因此便合起伙来购置了一批谷物和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可.......”
“可你们得到的却是柔然被击退的消息,是否?”不待苏安把话说完,李书城就讥讽的看了眼苏安,对于他们,李书城心中现在是没有一丝好感了。
因为李书城认为苏安他们是一群炒粮价的人,在这民以食为天的时代,从屁民过来的李书城,是极为痛恨的。
但乱世屯粮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苏安他们并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一战是刘盛胜了而已,如果刘盛,哦不,是大魏没胜,那柔然一入关中,粮食就不多了,他们这些商人到时候肯定会饿死。
所以,每逢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