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浓大喜,得了杨广这一道旨意,他去往襄阳,便可请族中帮忙,用大义拿捏那些因隔得远,阳奉阴违的本地官吏和兵将。
更为重要的是,可以籍此和长安连成一片,扼守关中与荆襄一带,进可争霸天下,退可裂土称王。
刚才见那隐藏武功的宫女,一脸不甘愿的离开,姜言正自猜测其身份,或是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徒弟傅君婥,也就是原着中双龙的“干娘亲”。
现在高台上的这一番话,他在下头听得分明,脸色一沉,若叫独孤浓去了襄阳,以独孤阀在朝野的势力,就算不能够将阴癸派排挤出城,也绝对可以占据上风。
况且对方要攻打飞马牧场,以阴癸派与姜言的仇恨,绝对会是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以求两败俱伤,坐收渔利。
今日倒是什么事情都凑巧,如此不必再迟疑了!姜言澄净心神,准备做一个了断。
杨广踱步到栏杆边,看着江水浩荡,叹道:“可惜,眼下长生诀乃是最紧要的事,否则真想御驾亲征,扫平这些喽啰,叫天下人知道,朕雄风仍在!”
“圣上当年扫荡江南,灭除陈国,一统天下,风采何等照人。”独孤浓半跪着表达忠心,又道: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圣上更是万金之躯,这等小小疥藓之疾,何须圣上出手,微臣就能替圣上分忧。
臣定会让人知道,襄阳虽然暂时出了点小问题,但到底还是大隋的地盘。江山社稷,还在圣上掌控之中。”
杨广满意的点头笑道:“爱卿中新科佳。可惜朝中多是一帮酒囊饭袋,若都如你这般有用,何至于让那些匪患闹得风生水起。”
裴蕴赶紧低头,不敢说话,似乎王世充的奏折里头,说他又是无用,又是奸佞。
杨广见了,脸色稍微温和一些,道:“裴卿不必惊慌,朕知你素来忠勉,才能替朕将这宫殿打理得井井有条。
朕说的是那王世充,不知搞什么名堂,竟叫那瓦岗贼寇,惊扰了朕的游船。
这扬州什么都好,就是雪不够大,朕想将美人儿都埋在雪中,来一个破土而出、含苞待放,都做不到。
你替朕拟旨,着王世充尽快解决匪患,打通运河。不要耽搁朕回北边赏雪!”
裴蕴大喜,连忙应答下来,若非知道对方脾气,现在就要去写圣旨。
独孤浓却担忧杨广催促过急,王世充硬着头皮出战,吃了败仗,坏了独孤家好容易的一番谋划,忙劝道:
“圣上,如今瓦岗寨势大,裹挟太多兵马,王将军一时半会恐难以将之灭杀。
又有一些个无君无父的逆贼虎视眈眈。操之过急,恐会露出破绽。
若是洛阳出事,长安又鞭长莫及,咱们周围群敌环伺,那些反贼气焰嚣张,不利于圣上安危。”
“不必惊慌!这天下欲我死者多如牛毛,可谁能奈我何?”杨广立在栏杆前,指着前头千帆过境,大声道:
“朕就站在这里,给那些草莽机会,他们谁能把握住?”
他快步走到另外一边,指着高台下的骁果卫,道:“你,还是你?”
侍卫们习惯了他们的皇帝发疯,都沉默不语,杨广仰天大笑道:“大好头颅,谁当斫之?”
“我来杀你!”
却见原本一个低垂着头的护卫,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朗声说了一句。
他双脚一蹬,冲天而起,落在二层,又一点攀上顶层,从下往上,勐扑过去。
杨广笑容顿止,吓得后退两步。独孤浓亦是大惊失色,连忙冲了过来,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抬手就是一爪。
气势很是凌厉,直冲对方胸口而去,恨不能一把将对方的心挖出来。
姜言认得是九阴神爪,这个关头,也不试探,一掌推出,用了十层刚劲,如同流星砸落,一点余地不留,撞在对方爪功上。
独孤浓顿感手指疼痛欲折,胸中气血一阵翻腾,险些喘过不气,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姜言心中也有些吃惊,饶是已经够重视对方了,却不想其比自己想象中的武功要高。
他所交过手的各种高手,诸人中自然以婠婠最是厉害,和自己旗鼓相当。
其余稍差一些的是边不负、颜回风、长叔谋、田云霄和钱独关等,或有强弱,并无实质上的区别。
再往下就是王伯当、刘武周、白清儿之类,也堪称高手,足能称霸一方。
这位独孤浓年纪轻轻,内功浑厚,比之田云霄还要高出一些,十分难得。
此人稍做调整,立刻又扑了过来,张牙舞爪,九阴神爪连连挥动,将敌人整个都罩在里头。
姜言与之再度交手,顿觉一股股阴凉的气息,透过指爪传来,如水之流,无孔不入。
这九阴神爪专找人体各处要穴和羸弱处,刁钻刻薄,不似田云霄那么堂皇大气,真如练岔了的九阴白骨爪一样阴毒。
姜言要正面收拾他,也不是叁两招的功夫,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