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点说,司马当即就想出了十几种他爸杀他灭口的手段。他已经能模模糊糊见到自己手脚受缚,口舌不灵,身在十米深的深坑底,头顶水泥机器轰然轮转,他爸西装笔挺,背后是工地的如昼强光,看不清俊美面目。他爸手一招,他眼一闭,最终留存在脑海里的还是他爸刚浆洗过的衬衫被胸肌撑出的优美线条。司马想到自己的这份执着,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我爱奶子。现在他就希望他爸能给他留个全尸。
不过对于奶子这个东西,司马喜欢是喜欢,喜欢它的艺术性和观赏性,但是他从来没往实用性上思考。刚要细思,他便突然落入一片空白的知识盲区。咦,为什么,突然,就有奶了呢。他犹如惨遭阉割的麻药劲还未过的一岁小猫,双眼空茫,舌头卷着一点温热乳汁,沉默是今夜的司马家。人美从胸口酸痒中缓过一点来,为难地悄悄低头,见到他儿被干到失神一样的迷惘表情,自己就更局促了一些。
“告诉过你了。”人美轻轻捏他后颈皮肉,却发觉他颈上已有一层薄汗。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吗。人美人格中本不该存在的善良因子突然积涌成灾。他生平第一次真心实意觉得他儿很可怜。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他才二十多,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宝宝——人美脸色一黑。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么些老母亲一般的说辞。
所以不光是司马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困惑,人美本人也是,满奶子,不,满脑子问号。过了极为漫长的三分钟,司马一口气倒上来,淡香乳汁滚入喉管,他又一僵。再次神奇恢复猛本色的人美又冷又狠地盯着他儿,直到司马强打起精神,真的眼泛泪光抬脸看他。
司马声音哽着,“爸”他觉得好奇怪,比吃屌还奇怪,他现在说话简直吐息全是奶香味,也可能只是幻觉。奶子确实已经不是他亲爱的奶子了。无奈他一只手还捻着几分钟前他无比热衷的乳头,此时指腹也黏黏腻腻,他都不敢错眼去看。吃不得,看不得。司马只能向着父亲双眼看过去,渐渐眼睛也不敢看,只能盯住他嘴唇,嘴角略微垮一些,明明还和往日一样凶。司马也不指望冷酷如斯的他爸能给他什么解释。他自己给出的假设之一:这一切只是可怜宝贝司马二缺爱的梦境罢了。试问哪一个心理变态的骚零不需要一个温柔包容、母到产乳的老父亲呢?应该没有人需要吧。
“对不起爸,对不起”司马声泪俱下。他放开手,摆出投诚的姿态,屌也不想摸了。现在他一想到黄色小说里娇俏可爱小骚零张嘴说“我要喝牛奶”,心中就一百二十分地怪异。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你喝到嘴里的是什么。万一你面对的大屌猛是个奶牛怎么办司马觉得所有黄色小说里的刺激点都非常不适合现在这种状况之外的状况。
“干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内个,然后您就这个”
“哪个?”
“就”
“说话。”
“这个奶,您说,它为什么就,嗯?怎么就”
司马徒劳握紧两手,泪水顺着眼尾落在被单上,嘴唇紧抿。万语千言说不出,司马小话筒今天算是嗓子瘘了,哑了火了。
“又大又圆?”
“哎?”
“我没说什么。我去洗澡了。”
人美立即坐起身,将汗衫重新拉好,脊背线条顺畅漂亮。做爱不行,拔屌无情的动作却行云流水。司马歪在床上看着他,心中有一种渺远又柔和的触动。因为司马瞄到了他爸明显凸起的裆部。人类为什么要发明睡裤这种东西。然而愈层层遮裹愈动人。他再次心旌摇荡。难道一个合格的野鸡会为了区区一点挫折就放弃一根好鸡巴吗?太不敬业了!只是因为这个一不会操人,就可以放弃一根天资聪颖的好鸡巴吗?它明明在大喊“我想学做爱”啊!只是因为他爸突然莫名其妙神乎奇迹乱七八糟产了稍稍一小点乳汁,就可以放弃一根嗷嗷待哺的好鸡巴吗?司马对自己说,不可以(放弃),我可以(做爱),我完全可以(做爱)。司马周身立时浮现锁骨观音圣光:就算我爸是扶她,我也要让他操我。把我和床板一起操穿。
于是司马伸手扒住床沿深情叫道:“爸!”
“嗯。”
“一起洗澡吧!”
“你这样怎么洗。”
“不难的!只要拿一个塑料袋把我这条腿套住,然后把我抱进浴缸(司马陷入了一秒色情遐思),这条腿就搁在浴缸边沿(他再次陷入劲爆色情遐思)”
人美想了一下,然后他认真地说,“麻烦。”他手指已经搭上门把手,“等你哥调休回家给你洗吧。”
“我哥回来的时候我都臭了!不是,我是说人家会臭臭的喔。臭、臭。”司马再次动用可爱宝宝语语库和太阳花捧脸姿势。意料之中,他看到他爸脸上的表情先变臭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爸有轻微洁癖(真的只是轻微而已),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爸比较习惯他平日里死狗一般的做派。可可爱爱也许真的不适合司马二。
“那我去把轮椅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