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气度尊贵,方才一进大殿,就得到天君和天后如此的礼遇,没有见过他的人不禁纷纷打听这是何人。旁人得意地说这是翼族的王,大荒之主,众仙听罢,纷纷露出仰慕的形容。
易生话音刚落,不禁满堂都沸腾起来。
谁能想到呢?看似孤单无依的痴魅仙子,竟然是有这么大的来头!易生是大荒之主,是翼族的王,这么说起来,痴魅就是翼族的公主?
关于翼族公主的传说,整个天庭还没有人不知道。公主千岁便一战成名,之后在若水凭借一支羽翎重创修罗王,已经是整个天庭人人知晓的事迹。但是众人心中尚且有个疑惑,翼族公主的名字不是叫做笺秦么?难道,痴魅就是笺秦?
一下子,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变了。
看易生的姿态和说辞,似乎痴魅成为翼族的公主,个中还有与天庭脱不了的隐情?
易生的话也说得天君和天后莫名其妙,两人匆匆对视一眼,天君陪着笑脸道:“王上此话怎讲?小侄主位九重天不过万年,公主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却不知与天家有何干系,还请王上明示?”
“易生的女儿笺秦,就是多年前我带上天庭的那位姑娘。”渊极在一边淡淡道:“万年前,尔等说她祸乱天庭,将邪皇放出,处以灰飞烟灭的极刑。”
天君和天后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
易生道:“我翼族人向来不出大荒,是以这件大事今日才知晓。我本不打算追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不想尔等又要将她贬做花奴,令我好生诧异,忍不住想问问天君,天道循环自有定数,如今这一番责令,又是为何?”
天君讷讷道:“这……这……”
天后倒比天君灵光些,在一边停了半晌,忽然出声道:“王上这话令晚辈惶恐,只有一点我还有些疑问,还望王上为我解惑。若万年前私放流金的那位小仙子是公主笺秦,那公主已然灰飞烟灭,却不知道为何这灰飞烟灭之人,又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变成了渊极帝座的徒弟了呢?”
她的疑惑,也是众仙的疑惑,天后问出来,无数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易生和痴魅。
痴魅原本不想说,只是易生是为自己说话才遭到怀疑,她不忍心见他委屈,当即站出来道:“是邪皇将我的神智从虚无之境唤回,以无上修为重塑了我的魂魄,将我埋藏在瑶池仙境,才得以返本还源。”
离跹猛地抬头看她,目光似乎怀疑,又似乎坚信,摇摆不定的目光带着难言的晦涩。
渊极脸色发白,愣愣地看着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且不说这个,我女儿是翼族人,飞升成仙还是成神,也理应回归大荒。这一点,相信天君和天后不会有意见吧?”易生摆摆手,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很强势。
天君和天后自然不好拒绝。于情于理,痴魅确实该回归大荒,做大荒的神仙,而不是九重天的神仙;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要唤她一声妹子。这是上古神祇理应得到的礼遇,也是小一辈神仙们该尽到的礼数。
只是就这样罢手,颜面上到底有些过不去。
天君和天后一声不吭,气氛一下子变得冷起来。众仙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手足无措。易生和渊极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就这么僵持着。
“听说大荒的主上易生上神前来,我来凑个热闹,不必通报了。”忽听门口有人柔声说话,听着就带着笑意让人心头舒畅。此话一出,大家纷纷扭头去看来人,反而一下子就打破了凌霄殿内的僵持。
应舒含笑着站在那里,从容地迈步进来。他先对渊极点点头,目光扫过天君,也含笑着招呼,才最终落到易生脸上,那目光里宽慰居多。
易生心头一暖,也含笑道:“应舒,你也来了。”
“这就是你家丫头?相识几百年,我却不知这里另有玄机。”应舒眼扫痴魅,才慢悠悠笑道:“我原先还觉得这丫头性子跟你家那姑娘相似,却不想原来就是,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收她为徒,赚她一声师父。”
他来时路上已经听说了凌霄殿的事情,这一番说笑救场,旁人也跟着笑起来。
渊极是苦笑,易生是无奈的笑。
其实应舒最不善玩笑,他能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费心的话,可见真是为了自家的丫头操心了。易生心生感动,拱了拱手,哈哈大笑道:“我家丫头倒成了个香饽饽!”
“哎,自我徒儿甘愿下凡为人,我已许久没有收徒了。”应舒像模像样的叹息,目光转了一圈,落在敖青身上:“小痴的性子我倒挺喜欢,只是却不适合我门的仙法,果然还是大荒的水土比较养人啊!如今这世道,要收个合乎心意的徒弟,委实太难。”
他后面一番话,渊极听起来觉得有些耳熟,细一想,这不是当初在瑶池,他说的那些么?
众仙面面相觑,委实不明白应舒的心思。也有耳聪目明头脑不错的仙家,一下子醍醐灌顶,明白这是应舒给某些人台阶下——或者说,在跟某些人交换条件。
果然,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