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出初乳并不是结束,而是混乱的开始。
程斯归开始频繁地涨奶,漏出的乳汁总会把衣襟打湿一块,腻腻地黏在身上,夏日里倍感烦躁。
新书即将发售,下一部作品的准备工作原本也在同时进行中,但现在的程斯归已经几乎没有办法再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写作是高度取决于状态的事,汹涌的奶潮却不分时间场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他的思路,搅得他整个人昏昏热热的,经常是一天下来什么也做不成。
程斯归的生活重心原本就只有写作和经营婚姻这两件事,现在一下子失去了一大半,日子就显得十分苍白。
家里多了几件质地柔软的胸衣,穿上之后再在里面垫棉,可以缓解溢乳的不适。但程斯归试了试,看到这样的自己只觉得不伦不类,对此十分抵触。
裴叙川说不动,劝不听,也不耐烦再好声好气。于是事情最终演变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件少女文胸,满屋子追着可怜的伴侣跑,抓到后把人按在床上,用这东西牢牢缚住。
突破了穿胸衣这一步之后,程斯归的底线一退再退,逐渐也接受了吸奶器。
只是他皮肤嫩豆腐似的吹弹可破,每次吸奶器刚放上来一震,紧跟着就尖叫不止,身体扭得按都按不住。
后来裴叙川说了他一句“娇气”,程斯归这才止住了闹腾,勉强学下来怎么用。
但他的乳汁多数还是留给了晚归的丈夫。裴叙川也明白他身体和心里都不好受,在这方面纵容了一些,尽量早一点回家守着他边吸边揉。
每每这种时候眼角余光瞥过冷落的那侧,另一只奶子总在自己淅淅沥沥地流奶,丰沛得像是永远不会干涸。
其实裴叙川的手法也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已,偶尔下手重了该痛还是会痛,只是程斯归偏爱抱着他的头胡乱哼叫,男人的气息会让他感到稍微安心一些。
断奶药吃了大把下去,也没有见到什么效果。洛医生说,这恐怕是他以前长年累月吃抑制药的缘故,其中魏医生的药看似副作用最小,但却积在身体里一点点蚕食着他的体质,很有可能是多年前乳药生效的导火索。他嘱咐下来饮食上的忌口,又开了新的药方为他调理身体。
可是到底要调理到什么时候?程斯归这样问过,洛医生除了一句“因人而异”,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调养来调养去,程斯归依然看不到事情有变好的迹象,胸前的两团似乎还被揉大了一点,软肉泛起玫瑰色,上面总是留着男人的指印。
程斯归发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浑噩,产乳带动情动,他的情绪日渐敏感,身体也更加容易感到空虚,但比起插入,真正渴望的是能有一个人轻柔地抚摸他,温暖地拥抱他。
裴叙川不在家的时候,程斯归会把他穿过的衣服找出几件,在床上堆成一个小窝再躺进去,呼吸着丈夫的气息安定情绪。
有一次裴叙川比往常回家早了些,从卧室房门的缝隙中看到程斯归安睡在一堆衣物里,手里还抓着衬衫的一角,脸颊上满是红潮,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自慰。
他终于明白自己最近消失不见的衣服去了哪里。
裴叙川轻轻掩上房门,离开了二楼。
“锁锁。”程斯归睡醒后揉着眼睛下楼时,裴叙川叫住了他,“过两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即使程斯归尽力不怎么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另一面,这段时间身体变化引起的情绪低落,也是掩不住的。
裴叙川抽了点时间,带他去了公司旗下一个品牌拍广告的地方,当日参演的一男一女两个明星都是程斯归喜欢的。
广告是校园主题,取景借用了一所暑假中的私立学校,两个年轻艺人做学生打扮,在操场上投入拍摄。
程斯归一开始很有新鲜感,拉着裴叙川混在工作人员里面看了一会儿。后来又觉得打扰别人工作不好,两个人就上了教学楼的天台,远远地观望下面忙碌的人群。
裴叙川屈起修长的右腿,用手支撑着身体坐在天台的地面上。
夏天的风融融地拂在耳畔,只是这样静静待在一起,慵懒地看着天上缓慢流动的云,不说话就已经很好。
原来内心的平静并不是只在忙碌时分偶得,和身边这个人一起虚度光阴也可以拥有。
程斯归正枕着他的左腿半躺着,不费力气地望向远处。裴叙川低笑一声:“你倒是会享受。”
“应该再配上冰可乐,还有西瓜。”程斯归笑了笑,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看楼下穿着校服的艺人走来走去,“好怀念上学的感觉啊,那件事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学校了。”
裴叙川沉默片刻,问:“请了家庭教师?”
“嗯,虽然爸妈总说没必要那么辛苦。”程斯归点了点头,轻描淡写过当年的痛苦,“那时很想看明白喜欢的外国作家原本的表述是什么样的,所以其实也只有英文和日文用功学了。”
裴叙川回忆了一下,家里似乎的确摆放着很多外文的原版书。
他们有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