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衣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流血了。」他掏出手帕按在她额头上。
「别碰我。」夏青衣把手上戒指摘下来放在他桌上,想夺门而出。
他扯住她手腕,带她到与办公室相连的会议室,把她按在一张椅子上,取出一旁急救箱。
她第二次因为他受伤。
「逞强对你没有好处。」
他把急救箱放在会议桌,皱眉看一眼她脸上的血,转身打开一旁小厨房的门抽几张厨房纸巾,把其中几张打湿。
「我不常走衰运。」夏青衣在他把乾纸巾按在她额头上的时候瑟缩一下。
「头抬起来,你脸上都是血。」
他左手按着她额头止血用的纸巾,右手用打溼的纸巾拭去血跡。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显然伤得不重,只不过他知道她其实遇到难题。
打开急救箱,翻出几样需要的东西,他没有再说话。
「我爸妈没有给你带来困扰吧?」
她知道自己要是够聪明,最好趁爸妈还有其他动作之前离开,免得夜长梦多,自己的行踪大概是那『未婚夫』打的小报告。
「没有,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他故意说。
天知道要是她愿意留下来,就算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试看看,替她应付她父母甚至她整个家族都不成问题,只要她愿意承认对他的感情然后留在他身旁。
不过她似乎很在意他的身份,她希望低调,但是他没有办法低调。
他有责任要守护这个家族,也就是说他不能过着他想要的生活。
他的父母试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却死于非命被有心人士假车祸真谋杀。
他不奢望能回湖边老家过平静的日子。
「衣衣,我知道你想回新加坡,不过如果你想保住小命一条,听我的话乖乖等待会比较好。」
他半威胁的说。
夏青衣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她很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识时务为俊杰。
他在她头上贴了个ok绷,她拿出包包里的小镜子。
「天,好丑。」
「忍耐点。」
「好吧,那现在我该怎么做?回你家?你何时要让我回新加坡?」
「我要开会,你还是先在这避风头,免得你爸妈在外面等你。」
「开会就要用会议室,我总不能在这边让人家当成稀有动物观赏吧。」
「来吧。」班净生拉她站起来。
夏青衣理由很多他不是不知道。
「在这等我,这边安全又舒适。」
他带她离开会议室,越过他的办公室,推开墙壁中间一道刻意以装饰用木头墙饰条装潢过,弄得和旁边装潢成一个个超大大长方形的木头饰条真墙简直一模一样的门。
「感觉你打算住这里。」
房间里一应俱全,是含卧室、浴室、厨房的套房,但是她没看到另一道通往外面的门。
班净生知道夏青衣打什么主意。
「冰箱有东西可吃。书桌上笔电你随便用。」
说完他就离开房间,没有给她反驳抗议的馀地。
她走到面向窗外的书桌前,迟疑数分鐘后,她拉开椅子,开啟email信箱看信,回了公司同仁几封信之后,她停下来想了一下,最后决定给在香港的好友写封email。
写完之后,她迟疑几秒才按下送出键,把有点类似近况报告又有点类似求救信的email寄出。
然后她在冰箱挑出一瓶义大利这边出產的气泡水打开饮用,开始在套房里东摸摸西看看。
以她对班净生的瞭解,这里不太可能只有一个出入的门。
他是那种不会只有一个窝,为了安全相信狡兔应该有叁窟的人。
不过她不久就放弃,她在所有可能的地方都试过。
班净生知道逃跑是夏青衣的本能,所以把套房里使用智慧门锁的两个出口全都锁住,也打开和他手机以app相连的保全监视摄影机。
然后就安心地继续上班。
要和他开会的人鱼贯进入会议室,他看了一眼手机确定她放弃逃跑往床上躺去,就把手机萤幕关闭。
夏青衣闭着眼睛,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她心里很不安,特别是他的未婚妻和她那根本没成立过婚约却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然后又引来她爸妈。
她父母恐怕会完全赞成她黏上班净生,因为他有钱有权。
华人总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是她父母从小就把她丢在寄宿学校不闻不问却是事实。
所以她很早就放弃取悦父母。
班净生似乎知道她的弱点,她其实有那么一点感谢他替她出头把那对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夫妻赶走。
班净生外表没有多大情绪变化,内心倒是担心起来。
夏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