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魔域出了一位嗜杀成性,修为高深的魔尊,当时仙神两界倾尽所有与魔域一战,却也堪堪只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山主有容也不知是怎么知道的魔域的地形图,带领数位神将偷入魔域,诛杀了魔尊。”
“帝君念其诛杀魔尊有功,便想免其罪过,可有容却言其有愧,不肯回归仙界,于是便在这人间的艼云山一待便是数千年。”
“她是那场神魔之战里的功臣之一,又本是仙身,她艼云山,自然无愧九宗之列。”
程非蕴的声音便在耳侧,辛婵默默听着,忽然就对那位艼云山主有了几分好奇。
该是怎样的原因,才能让她不愿回到九重天,在这人间一待便是数千年?
“走罢辛婵,我父亲已经过来了。”程非蕴一见底下程砚亭的身影,便对身旁的辛婵说道。
她和辛婵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些天来,两人倒是更亲近了些。
“谢公子呢?他不来吗?”在辛婵同她一起下楼时,便听到程非蕴又问她。
提起谢灵殊,辛婵就皱了一下眉,“他……有些不适,还睡着呢。”
实则是昨夜多喝了酒,一回来便往辛婵身上倒。
如今怕是仍睡着。
辛婵下了楼,走到试炼场上,便在那朱砂红的一片身影里,望见了那个卷毛小道姑。
她们丹砂观的道袍多是朱砂红,内里又穿着一层白色的长袍,露出一截雪白的衣襟,每一张年轻的面庞都是各有各的清秀鲜妍。
聂青遥还在张望着,当她看见辛婵时,便扬起笑脸,在人群中朝辛婵挥手,“辛婵姐姐!”
她的声音并不算小,加之如今“辛婵”这个名字早已刻在诸多人的脑海里,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地随着聂青遥的视线望过去。
除却当日在烈云城里早已见过辛婵的几大宗门的宗主和那些弟子之外,如今这场上又添了许多新的面孔,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传闻中的娑罗星主。
看着也不过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形看着也很单薄,许多人都无法想象,娑罗星的主人会是这般模样。
辛婵看清了那些身穿纯白僧袍的僧人里,那位穿着一身玄色僧袍的年轻男人,他同那些僧人一样都剃了度,那张面容却是清隽动人,一双明净漂亮的眼里,仿佛藏着静默的清泉,浅淡的笑意便是其中的粼波微泛。
他的衣袍上用金线绣着一朵又一朵的莲花痕迹,站在那儿时,便是身姿挺拔,一如青松。
“那位是十方殿的佛子明昙。”程非蕴跟随她的视线望了一眼,便在她耳畔轻声道。
十方殿亦是九大宗门之一,是仅排在正清派之后的第二大宗门,门中皆是佛修。
“他此前是不来这试炼大会的,也不知为何,今年却是来了。”程非蕴有些疑惑。
封月臣走过来时,听到她的话,便弯唇笑了笑,“今年自是与往年不同,明昙佛子兴许也是想来看看娑罗星主。”
辛婵愣了一下,抬头望他,“我?”
封月臣颔首,“辛姑娘怕是不知,如今这天下对你存着好奇之心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带着弟弟予明炀前来的予明娇望见了那被诸多目光注视的辛婵,她的脸色仍旧不大好看,也许是至今不甘心,明明辛婵曾经只不过是她城主府内的一名贱奴,如今却偏生成了这娑罗星主,如被众星捧月一般。
“明娇,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吗?”赵景颜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她偏头便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在望她。
“将过去那些不重要的事都且放下,如今她已然不一样了,早非是你曾经可以拿捏的奴婢,你父亲不是死于她手,而你对她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时的不平衡,这种东西,是最没必要的。”
赵景颜伸手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她好与不好,都与你没有什么干系,明娇,你也无权妨碍旁人的人生。”
予明娇心中的那些怨愤又岂是赵景颜这三言两语能够轻易消解的?但此刻她却仍旧垂下眼帘,轻应了一声。
自她父亲离世,烈云城便已与往日不同。
如今明炀尚小,她作为女子,却也不能越过明炀,自己登位。
若非是赵景颜处处相帮,她又如何能处理得了父亲留下来的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而今更是在正清山,并非是烈云城。
她也清楚自己是应该低调行事,不便多惹事端。
程砚亭笑吟吟地同几位宗主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招呼大家入座。
彼时少陵长老便站上了试炼台,宣布此次试炼大会正式开始。
比试的顺序都是靠临时抽取玉牌来抉择,每个宗门的玉牌颜色不同,因此也更好区分。
辛婵同程非蕴坐在一起,聂青遥也早已跑到她身后来,扶着椅背同她说话。
“辛婵姐姐,我可想你了,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啊?”聂青遥像是个小话痨似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但见这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