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你一会儿可要注意些,衣袖啊手指啊,最好不要碰到我……”
姜宜春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讲着他的规矩,而程非蕴却早已不耐烦他这些做派,当即便施了术,顿时便有流光乍现,照着姜宜春而去。
那姜宜春急忙躲闪开来,又去抚自己被罡风吹起的衣角,他有些不大高兴,“程姑娘,你为何不听我……”
他话还未尽,便见程非蕴已经再次出招。
“……他这是?”聂青遥呆了。
任君尧看着程非蕴在试炼台上到处追着那位一味躲闪的幻蟾宫少宫主,仍在笑个不停,“他啊,是出了名的有洁癖,每回试炼大会,他都不准人碰他一下。”
“那这还参加什么比试啊?直接不参加不就好了吗?”聂青遥觉得好奇怪。
任君尧摇头,“别看他有这么个怪毛病,那修行的天资也是不比我非蕴师姐差的,他又是幻蟾宫的少宫主,自然生来清傲,这试炼大会他怎么可能不参加,这人的好胜心啊,强着呢。”
“说来也巧,上次和他对上的,是月臣师兄。”
辛婵听着任君尧的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试炼台上的两抹身影。
那姜宜春虽一直在闪躲,但他身姿矫健灵动,似乎也并非是慌乱之下的躲避,而只是单纯地不想让程非蕴触碰到他,但此刻的程非蕴却偏生不想如他的愿,与他从试炼台上打到半空之中,又从半空落下来。
但姜宜春心存顾虑,到底不如程非蕴心神稳固,他一时不慎,便中了程非蕴的招,从试炼台上跌下去,后退了好几步。
瞬间便有幻蟾宫的护法上去扶他,却被他一个激灵躲闪开来,“离我远些!”
羞恼的少年愤怒地去看站在试炼台上的那名眉眼清冷的少女,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是大大方方道:“我输了。”
程非蕴则轻轻颔首,只两字:“承让。”
按例来说,赢下第一场比试的人便有资格进入后面的比试,姜宜春第一场对上程非蕴,也算是他时运不济。
“得了,这下轮到月臣师兄了。”任君尧也不知道怎么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橘子,刚剥开橘皮,就看见一直坐在少陵长老旁的封月臣站了起来,他这下连橘子也顾不得吃,就等着封月臣走上试炼台。
“你月臣师兄很厉害吧?”聂青遥问。
“那是自然,”任君尧一听她这话,便开始滔滔不绝,“月臣师兄是掌门首徒,一身修为自是不俗,他可诸多弟子心目中的榜样,这往年啊,试炼大会的魁首也多是他得的。”
“这么厉害啊……”聂青遥是第一次来试炼大会,听着任君尧说的这些话,她才算涨了些见识。
辛婵默默听着,又抬眼去看试炼台上那一抹青白的身影。
他抽中的是梵天谷中的一名弟子,只是三招,辛婵就见他已经将那弟子打下了试炼台,仿佛才开始就已经结束。
任君尧眯起眼睛笑,又往嘴里喂了一瓣橘子。
接下来辛婵又见许多人上去,有的人从上面被打落下来,有的人云淡风轻地从上头走下来,一轮复一轮,辛婵只见封月臣和程非蕴连着数轮赢下来。
任君尧上去了几轮,遇到晏重阳后他就被打落试炼台。
然后他便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胸口走回辛婵身边坐下来,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苹果啃了两口,算是压惊。
最后进入关键一轮的,便只剩下正清山的封月臣,十方殿的□□,赤阳门的晏重阳,业灵宗的赵锦毓。
程非蕴是败于业灵宗宗主的大弟子赵锦毓之手。
而这些年来,赵锦毓与封月臣便是这试炼大会最为人称道的魁首人选。
“天照阁是不参加的吗?”辛婵发现那位秦阁主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他身后的弟子也不过只是两名,这比试从头到尾,都没有他们天照阁的人。
“天照阁不属于九宗之内,他们是炼药用阵的,多少年来也一直在研究娑罗星的事,他们是不参与九宗之内的许多事的,但每年这位阁主也会过来观礼。”任君尧解释道。
辛婵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眼看着就要决出最后的魁首,辛婵却忽然见那位赤阳门的掌门忽然看了她一眼。
她眉头一皱,心下登时便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她便见那赤阳掌门葛秋嵩站了起来,洪亮的嗓音瞬间便消弭了场上诸多的声音,“程掌门,往年这试炼大会除了艼云山之外,便只是我们八宗参与其中,可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葛秋嵩笑了一声,那目光再一次落在辛婵的身上,“您将这位娑罗星主请到你正清山来已经有些日子了罢?既是娑罗星主,咱们也该让她也参与其中才是,若是将她去除在外,这魁首得来,怕是也少了些分量……”
此刻,他又去望向四周,“在座诸位,你们说,是与不是?”
人群中顿时便有议论声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再一次聚集到辛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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