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别着急啊,我马上就过去。”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关门声。
“好,谢谢。”挂了电话,湖夭抱着手机心安不少。
他蜷缩在沙发上身体发颤,额头薄薄一层冷汗,面色虚白,湖夭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知道他怕冷,她跑上二楼给他拿了个毯子下来盖在身上,情况并没多少好转。
肖则恺开车,她想催又不敢打扰他,情绪轰然崩塌,湖夭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她紧紧抱着他,安慰:“马上就好了,你别害怕。”
在人间,湖夭没感受过这种生命即将流逝的无措,没经历过,感受就会更深几分,恐惧和害怕被无限放大。
同时放大的还有隐埋在心底的情愫。
“对不起。”她无措地道歉,心绪混乱到仿佛回到那个下午,她现在完完全全体会到了霁月姑姑当时的心情。
在恒沅姑姑之前,霁月姑姑就曾爱上一位人间的教书先生,族里长老大怒,想要拆散两人,三番几次来人间抓她。
霁月姑姑抵死不从维护这段感情,突然有一天教书先生说为了不让她为难愿意陪她回狐界。
这时候霁月还不知道先生和长老做了交易,用他的寿命换两人平安无事相爱的几年。
就这样,两人回了狐界,湖夭的人间知识就是那位先生教的,对人间的格外向往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她从小跟着他学,与他感情也深厚。
所以先生去世的那天,除了霁月姑姑她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个。
霁月姑姑更是自毁修为,以惨烈而决绝的方式殉情,陪他进入一世又一世的生死轮回。
恒沅姑姑步了她的后尘,生死不详。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紧拥着他已经泪流满面,感情的种子或许在某个瞬间早已悄悄生根发芽。?
第23章 哄你
◎“哄我”◎
公司产品出了问题, 临时召开会议,肖则恺几乎是刚把她们安顿好就满狭着疲倦奔去了公司。
怕进了空气,湖夭谨遵护士叮嘱, 始终维持着抬头姿势紧盯着输液瓶不敢眨眼, 脖子酸涩不堪。
她一晚没阖眼,熬到凌晨还不觉困, 快到八点那会, 睡意如山倒来。
第二瓶液体刚启动,湖夭大致算了下时间,调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
床很宽,足够容纳两人,她掀开被子小心躺了上去,避开他扎针的那只手。
昏昏沉沉很快陷入了梦乡, 湖夭睡姿一向不咋地, 睡着一切又都不受控制。
扎针的那只手倒是完美避开了, 受伤的那只就遭了殃,替另一只承受了双倍痛苦。
湖夭半个身子压了上去。
不仅如此, 被子被无情抢走一半, 一条腿搭在他腰腹, 手不知道怎么从他脑袋下穿过,另一只在前环着,两手交握扣成一个圈。
牢牢禁锢着他的脖颈, 快要喘不上来气。
在这几重刺激下,穆江北醒了。
液体输了太多, 生理上也急需解决。
手部单纯的痛感已经被麻疼取代, 半条手臂处于无知觉的麻木状态。
他扭头看向一边, 沉睡的娇颜落入眼帘, 尝试着动动胳膊,湖夭像是感觉到他的动作,换了个姿势。
她松开前面一只手,垂落而下,搭上了他的胸脯。
唉,不知道谁才是病人。
看她困倦的模样,穆江北哀叹着笑了声,没忍心喊醒她。
液体还有三分之一见底,实在熬到不能等的时候,他刚准备开口。
很有默契地,闹钟铃也在这时候响起。
搞笑鸡鸣DJ闹铃的前奏一响,提神又醒脑,他一个激灵,差点直接交代在这。
湖夭微眯着眸子睡眼惺忪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从他脖子下艰难抽手时还迷迷糊糊打了他一巴掌。
软软一下,没什么力量,更像是情侣间调.情般的推搡。
但她现在显然没有调.情的心思,下意识没睡醒的躁郁反应。
“我还生病呢,你就打我,不讲道理。”
穆江北眉眼低垂,委屈一声。
明显是在说笑,湖夭迷糊劲儿上头只觉得烦,附身一口咬上了他脖子一侧。
穆江北被这猝不及防一下整懵了,轻推着她的脑袋:“你这爱咬人的毛病和谁学的啊。”
“唔。”湖夭没理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满足后困意散去七七八八,又伸了个懒腰,衣服随着动作升起一截,露出纤细的腰身。
湖夭穿着修身吊带背心,穆江北沉着脸往下一扯,腰是堵严实了,上面的大半风光遮不住。
湖夭这下彻底清醒,机械般低头紧盯着他手抵的地方,又缓慢抬头看向他。
穆江北立马拿开手,把头别向一边,解释:“不是故意的。”
湖夭显然不满意他的解释,眸里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