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记忆场景的消散,江沉阁的也变回原来的模样,藕粉衣裙,完好无损。
江沉阁有些欣喜,“你果然都想起来了,既然如此,只要走过那条光路,你就可以醒来。”
“在此之前,我还想和你说,我怕回到现实后我没有勇气再说出口。”白曛拉住她,他的右手手心一直攥着一样东西,他继续说,“我答应了一个来历不明但高深莫测之人,只要在日暮之前闭门谢客,我命悬一线的母亲就能得救,现在想来他的所作所为针对的只有你,你要当心。”言毕,他将一片月桂叶放在江沉阁的手里。
月桂叶?!江沉阁心惊不已,直到意识逐渐抽离的那一刻,她才听见白曛的声音在耳畔萦绕,“阿阁,从相遇到分开再到重逢,我们二人之间误会颇多,无论你变作什么样,是世人口中所谓的邪修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我白曛依旧喜欢你,此情不变,此心不移,愿为形与影,出入恒相逐。阿阁,等我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吧……”
*
江沉阁醒了,她还沉浸在震惊中一时半会儿难以自拔。
又是月桂叶,在黑蛟的体内她也曾发现一片月桂,即使脉络、形状都不同,但那独特的质感是不会变的。
她本以为黑蛟体内的月桂叶只是巧合,但居然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出现。
她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而自己就是生活在网中的鱼儿,只待有朝一日大网收紧,就是她命尽之时。
她摸索空无一物的手心,手心的月桂叶本来就是白曛的记忆,无法带出。
“天道你回答我,我真的能逃脱宿命?”
天道沉默许久,“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不是么?”
江沉阁第一次听见天道不答反问,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吐出一口积压的浊气,“就算你不说,等我杀回天界也能问个明白!”
她语气斩钉截铁,绝非说大话,意识已醒,江沉阁唰地睁开眼。
耳边不停地有嘈杂的声音发出。
“曛儿到底怎么样了?”
“白宗主勿急,几位分神期的大能还未至,所需的珍稀药草一时半会也不能集齐,宗主你已尽力,倒不如剩下的时间留给江姑娘姑且一试?”
“将近一个时辰,曛儿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我等不了!我要带曛儿回水云居……”
“白曛很快就会醒了。”一道女声斜插进来,引得白宗主闻声一滞。
他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包裹缠绕二人的光亮已经退去,藕衣纤瘦的身影袅袅站立,而白曛依然平躺于地,可身下是冰雪消融的水渍,更令人称奇的是之前乌青的脸色已有好转,且唇角带着微微的笑容,仿佛睡着一般。
古雪为白曛诊脉,惊喜道:“白宗主,白曛长老的寒毒被压制了!”
白宗主激动不已地冲上前,拨开古雪,江沉阁早已在苏醒的第一时刻远离,因此没有被殃及。
他无论是医术还是修为都高超非凡,仅仅是望一眼白曛的脸色就知道他已无大碍,但依旧是不放心地切脉,亲自探查到他的身体状况后,才放下高悬的心。
连璧欣慰道:“太好了,长老无恙。”
江沉阁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白曛身上,眼下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不如回水云居休息。
江沉阁要走,可别人却不让她如愿。
白宗主喝住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浑身酸痛,丹田空空如也,江沉阁只想当作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越走越快。
“站住!”白宗主移形错步,手里凝聚起淡绿色的灵光,施出一招小擒拿手,作势要扭断她的胳膊。
江沉阁身形灵动,在他逼近时就已闪身躲开,白宗主连她衣袂都未触碰到。
“我敬你年长乃后辈,姑且称你为白宗主,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况且,我救你侄儿,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救命之人的?等你召齐什么分神期的大能,他早就去阴司给鬼帝报道了。”她的忍让换来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江沉阁也不想再忍,如今她的实力还不能与白宗主硬碰硬,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宗主眼睛一瞪,胡子一扬,“狂妄小儿,你是有几分深浅,但救活曛儿也只是抵消你擅用我龙髓草一事。我药宗门规在此,不容底细不明之人留在药宗。”
古雪忍不住劝道:“白宗主,此事有误会,我们不妨坐下……”
“古雪姑娘,此乃我药宗之事就不必你费心了。”
局势剑拔弩张,连璧硬着头皮不得不解释道:“宗主,我是药宗的人总可以说句话吧。”在白宗主的怒目逼视下,连璧咬咬牙,一鼓作气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天下难出其右,得道飞升的第一人江沉阁!”
江!沉!阁!
白宗主一听瞪大眼睛呆在原地,他是为数不多亲眼目睹三千年前那场九重雷劫的人,江沉阁这一名字如雷贯耳,拜她所赐,她一人得道,合欢宗与有荣焉,跻身天涯榜前三,一时之间成为沧云十三州津津乐道、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