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临风所处的高档小区地段绝佳,离市中区金融中心极近。虽然地处繁华,可进了小区却会发现这里绿树林荫,还刻意修建了山水,环湖而建,环境好得甚至偶尔能看见活泼雀鸟在枝头跳动。
阮贵宝含着一屁股奸夫的精液就稀里糊涂被送回了这栋价值千金的公寓,可这憨货完全不长心,等他红着脸把酸软肠道里已经被温得暖乎乎的精液抠出来后,阮贵宝草草冲了个澡,立马倒在大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关于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阮贵宝则是半点不关心。
当然,他也不是冷淡薄情。
因为在阮贵宝眼里,荣大老板那样除了脾气不太好,其他地方哪哪都好的富家公子定然会有其他漂亮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嘛,反正肯定不只有自己一个。
城里人恋爱可以很多人一起,自己都能在花园里和顾矜做了,那荣临风肯定也找了其他情人过夜,这是完全合理且靠谱的。
至于吃醋……
那是什么东西?
说白了,阮贵宝依然是个不长心的笨比憨货。
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荣家庄园的铁栏偏门外,夜色里的保镖将疯女人强硬压上了车,然后又缓缓驶离。
这次的晚宴看上去宾主尽欢,此刻侍者们忙碌穿梭在大厅当中收拾残局,而宾客也开始陆陆续续告辞离开。
荣临风透过落地窗,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沿着山道没了踪影,一切终于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郑婉莹”这个突兀的人物,从来不曾来过今日其乐融融的夜宴。
眼前夜色垂暮,星光也黯淡至极,圆月昏暗的光影从厚云的间隙里透出几分,宛若朦胧的轻纱铺于渐次宁静沉寂的庄园。
月色下,花瓣舒展摇曳的白玫瑰娇艳又圣洁。
青年垂眸凝视着安静盛开的白玫瑰,不知在想什么,飘散的思绪被道温柔的女声唤回。
“时间不早了,现在回去,还能和贵宝好好解释。”荣夫人温软嗓音下隐藏着浓浓担忧。
“不回去了。”荣临风回头,对着自己的母亲唇角微扬,月光下那张脸蛋轻浮俊美得仿佛依然是当初那个风流肆意的花花公子,“我要和他分手。”
荣夫人一怔。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看见青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层薄薄水色,眼尾似乎染上潮红。
再说下去……临风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荣夫人见过很多模样的临风,可是无论经历了什么样的委屈、苦难,荣临风是从来不会哭的。
荣夫人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荣临风的模样。
本该是含金咽玉的富家公子,但小少爷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灵动,他仿佛是庄园里一抹苍白鬼魂,用那双黑寂的眸子轻飘飘扫过自己后,然后又麻木冷漠地挪开视线。
荣夫人花了好大的时间和心力才逐渐让小孩变成了正常的模样,这也是荣临风后来对感情花心放荡至极,甚至三天两头被绯闻缠身成为娱乐头条首位,荣家夫妻却不会严厉管束他的原因。
荣夫人对于荣临风是出于骨子里的疼惜与爱怜,哪怕温柔善良如她,也忍不住生着些自私的心思。
那些女孩的确是被辜负了,但如果临风这样做会开心的话……大不了等分手之后,自己再偷偷补偿点女孩金钱,全当是歉意吧。
而家教森严,冷漠严矜的荣父也大抵出于这样的心思,不过他还有着愧疚。
他与郑婉莹因爱结婚,婚后也顺利有了爱情结晶,但是当郑婉莹开始选择去追逐新的“真爱”,甚至要求为爱离婚时,为了逃避不幸的婚姻,荣父拒绝了离婚,几乎将全心全意沉浸在工作中。
他以为郑婉莹只是心血来潮,总有一天她会想到家中稚子丈夫,回归家庭。
但是荣父错了,他低估了自己妻子的疯狂,也因为疏忽,荣临风被发现时已经成了另一副模样。
等荣父终于认识到必须要离婚时,为时已晚,他的孩子已经被亲生母亲折磨得瘦弱、麻木。
荣夫人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拐弯抹角去劝他,“临临,既然你都把人带回家了,那肯定是有感情基础的对不对?就算要分手,也一定要和人家见面好好说,不然光靠秘书转告,贵宝该多伤心啊。”
荣临风扭过头,勉强恢复冷静:“他会伤心?我看他是巴不得我——”
“行了,骂,您也不用劝了,我分手了那么多次您都不曾说什么,怎么轮到阮贵宝就跟舍不得他似的?”荣临风平静的说,“难不成您还觉得他胸肌真的很好摸?”
这什么跟什么啊——!
荣夫人简直被孩子神奇的逻辑给逗笑了,明明是自己儿子要和别人提分手,结果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临风依旧在为那件事吃醋呢?
得了,也不用劝了。
就他这醋性,估计过两天冷静下来后,临风自己就得为今天“大义凛然”的举动给后悔得要死,灰头土脸重新追老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