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回来,满村子都是关于张富贵家的流言蜚语,刘大爷村口还看见警车,赶紧过来给张富贵家通风报信。
刘大爷听了张清的叙述,心中唏嘘不已,回头看了看屋里,小声跟张清道:“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自从于河家那儿子回来,你爸妈就每一天安生日子过过,去年年前,我听刘拐子他媳妇说,说你家靖靖跟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而且这事还是你们自家人亲口说出去的,这事你注意点,靖靖那多好的孩子啊,被这么误会了,以后娶媳妇会有麻烦的。”
张清抿了抿唇,说:“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嘴长在别人身上,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这辈子亏欠阿靖太多,阿靖小时候跟着我吃得苦,遭受的闲话不比现在少,如今我也想通了,只要是他自己喜欢的,对方也是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支持。”
刘大爷听张清这么说,直愣愣看着张清,张着嘴满是惊讶。
他刚刚之所以说这话,其实也是有心试探,说郭靖靖跟个男人在一起这事,其实刘大爷后来仔细想想,也觉得有可能,毕竟他也见过那个男人不少回了,不说不发现,说出来一深想,是有些不合乎常理。
可张清这么回答,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这件事,他儿子真的跟个男人在一起了,而且他做父亲的不反对,反而很支持,刘大爷想说道两句,可张清后面的那番话,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来了。
以前村里孩子骂郭靖靖没爹妈,白捡了个疯子爹,这些话之所以没人再说,是因为郭靖靖长大了,张清的病也好了,张氏对这事反感特别大,渐渐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说了,可事实就是事实,当年的伤害还是没人能改变的。
刘大爷叹了口气,无言伸手拍了拍张清的肩。
郭翊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唇角抿的发直,抱着双臂的指尖有些用力,衣服上都被按出了凹
痕。
这会儿张于河走了过来,走进了看见郭翊的目光,阴沉的吓人,张于河愣了愣,对这个男人的身份越发好奇,普通人哪里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带着腥风血雨的味道,偏偏又压抑的很深沉,似乎是不想被什么人发现。
张于河看向张清的时候,神色中有了了然。
刘大爷见张于河过来,脸色也不大好,年三十跟张氏吵架,刘大爷就住隔壁,听的可清楚呢,对于张于河,刘大爷还是诸多不满的,再怎么样,儿子跟母亲吵架,在他们这年纪的人来看,肯定都是儿子的错。
刘大爷摆脸色,张于河也知道各种缘由,他现在算是里里外外彻底没脸了,张于河低着头,放低了姿态,言辞恳切道:“刘爷,刚才的事谢谢您了。”
刘大爷嘴角下抿着回了一句:“我是帮老张。”
这意思就是跟你没什么太大关系。
张于河心中酸涩,暗暗吸了口气,转头看向郭翊:“能否请您帮个忙?”
郭翊没说话,刘大爷要走了,张清跟着去送人,郭翊看着张清领着人一直走进了后门,看不见他身影了,才回身问了张于河一句:“帮什么忙?”
张于河大概也是难以启齿,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才说出一句:“您能不能帮我跟靖靖谈一谈,张旗上法庭的时候,能不能让他站出来,帮着说点话?我知道,之前张旗被唐大业抓那事,靖靖也在吧?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
郭翊看着他笑着说:“你不觉得你这要求挺过分的吗?以怨报德那是圣人的标准,靖靖凭什么要帮张旗?而张旗呢?他对靖靖做的那些事,我可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这么算了^”
“可……张旗他才二十都不到,故意伤人和故意杀人这两条罪名判下来完全是两回事,我知道,张旗应该为他做的事情负责,但不该他承担的罪责,也要强加在他身上,是不是……太过残忍了点?”
“残忍?”郭翊眯了眯眼,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人,想法实在自私又可耻,如果现在被强暴,躺在医院的人是你的儿子,估计你现在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吧?也许你说的对,这件事情也不完全是张旗的指使,但终究是因他而起,如果他不叫来那些人,那个叫阿金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知道,我会让张旗负责,也会对那个孩子负责,我接受法院的一切判决,我没想让靖靖撒谎,我只是希望他能说出他的所见所闻。”张于河脸红脖子粗,但不是怒的,而是因为羞愧,说这些话,他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可他不得不说,因为他是张旗的父亲。
“抱歉,这点忙我帮不了,你找别人吧。”
郭翊懒得跟他多说,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在强人所难,可为了张旗,他还是在努力争取,这样的人,可恨又可怜,你又能跟他说什么呢?
“郭先生!”张于河拦下郭翊,扶着他的双臂竟然要给他下跪,“郭先生,求求您。”“你不该跪我,你既然这么父爱如山,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我知道,您要是不同意,您就绝对不会让靖靖站上法庭,所以我才求您。”